[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27节(2 / 2)

    哈迪斯将她放到浴池边的弯腿靠背椅上,浴室用大理石砌成,巨大的圆形蓄水池下,是地底的火焰热量在维持温度。

    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四周,被神语束缚着少女安静低着头,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

    哈迪斯松开她身体的手指,无法控制地落到她的脸上,略微毛躁的长发挨蹭过他的手背,沾惹上黑色的雾气,顿时柔顺有光泽起来。

    她低垂着眼,无动于衷任由他轻颤的手指,摩挲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随时在失控边缘徘徊的男人,并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欲。指腹蹭了下她唇瓣,像是大地产出的最甜美的果实,诱人采撷。

    泊瑟芬突然眨了下眼,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清醒前的预兆。她唇瓣上的手指轻顿了下,才离开。

    然后危险的神明化为一团黑雾,如同风暴般快卷地消失在原地。

    泊瑟芬坐在椅子上,终于抬起头,然后大口喘息起来,她刚才差点憋不住一心窝脚就要踹过去。

    在他将她放到椅子上时,神语的力量就已经消失了。

    毕竟只是让她跟上来,一旦路程走完,坐下了神语就算完成任务。她一路挣扎着跟随他的脚步的时候,根本没法复制扎他心的奇迹摆脱束缚。

    泊瑟芬伸手懊恼地抓着头发,头疼地嘀咕几句国骂。

    不管那个猥琐神是不是因为箭的缘故,她每时每刻处于被骚扰的状态根本没改变,而且她真是厌恶被某种力量催眠的感觉。

    泊瑟芬脸色糟糕地起身来回走,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抓头发努力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那破箭到底怎么弄掉,憎恨她才能拔掉。她给他一击掏心窝,他都不恨她,还有比这更坚强的爱吗?

    不过他看起来是不死的,估计烂颗心只是小事。

    泊瑟芬抓狂地思考由爱生恨的各种案例,突然听到浴室门口传来声音,她立刻警惕转头。

    巨大的油灯放置那里,照亮了单扇开着的雪松木门,几个穿着简单亚麻布袍的短发女人走进来。

    她们手里端着衣物,橄榄油香膏,各种手镯箍条金银首饰。还有,那双她不敢穿的金鞋。

    她们看起来体态健壮,动作利落,如果不是个纸片人就完美了。

    泊瑟芬看着这几个飘飘荡荡,如鬼魂的女人凑过来,其中一个用没有重量的的脸去碰她的右手,恭敬地请她沐浴穿衣。

    泊瑟芬:“……”

    这比鬼片还吓人。

    而浴室门外转角的凉廊里,一身黑雾的冥王正在用芦苇笔,沾了雾气的颜料,在石墙上绘制出女奴隶。

    先凑合着用。

    一脸严肃的哈迪斯画出一个负责给女主人梳发,打理发饰的女奴隶后,又伸手触碰了一下墙壁,从地底拉来金矿,金沙化为黄金出现在他手里。

    转眼,形状粗旷的金子在他手里又化为精巧的别针、耳环、戒指……

    只是黄金会不会太单调了。

    对黄金饰物情有独钟的财富之神,又在金发夹上点缀上美丽的红玉髓等宝石。

    然后画好的女奴隶端着新出炉的首饰,飘飞进入大浴池室里。

    而为了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冲入浴室的哈迪斯,继续一脸严肃地画画。

    画完了女奴,他又忍不住画了负责打水的奴隶,她需要干净的饮用水。

    工匠房需要工匠,美丽的罐子能放置她的物品,更多的铜灯能照亮黑暗的屋宇。

    织机房里的巨大织机,也需要十几个女奴去编织美丽的衣料,色雷斯的羊毛与埃及的亚麻可以跟赫尔墨斯交换。

    渐渐的,无数的奴隶诞生在死亡的笔尖下。

    如坟墓般寂静的华丽宫殿,绽放出喜悦的喧闹。

    单薄身躯的奴隶们,快速穿梭在黄金黑铁建造的各个房间里,积满灰暗气息的炉子重新点起火焰,陶轮被清理干净。

    除了一架负责给冥神编织衣料的织机还在动外,另外几架破败的织机也纷纷被重新修理,组装起来。

    宫殿早已经不开酒宴,每个居住在黑暗悲惨的冥土上的冥神都异常麻木,想不起来当神的快乐。

    几位正在研究怎么让亡灵安静下来的审判官,看到一大堆壁画上的侍者鸡飞狗跳地跑来跑去,其中还有很多是新绘制出来的。

    宫殿的壁画,都是出自哈迪斯之手。

    来自奥林波斯山的神明,宙斯的兄弟也是喜爱热闹的,一开始统治冥土还有耐心自娱自乐在墙上绘制酒宴。

    与地上的神明共饮图,还有舞蹈、歌剧、音乐。

    也绘制奴隶来制造华美的物品欣赏,后来所有的一切虚假的繁华都落了尘埃,欢乐从不属于地下之神的。

    “爱情的火焰捕获了悲惨的死亡,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米诺斯摊开卷着的羊皮纸,叹息一声。

    其余两位判官也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处理手里的工作。

    冥土统治者的爱情带来了一堆麻烦,不止热闹,也更忙碌。

    泊瑟芬腿脚虚软扶着门走出浴池,又被看光了,一群可怕的纸片人。

    水池的水温度太高,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猪脚,洗澡跟焯水一样。不过竟然还有各种清洁工具,从头到脚,从牙到指甲,一应俱全。

    就是在自己家浴室里捣鼓几个钟头,都没法比现在的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