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49节(2 / 2)

    这一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插足第三者迟早要完(哈迪斯有白月光心上人),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等等想法涌上心头。

    泊瑟芬连忙打住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觉得自己活得真累,一个梦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除了点起灯火,你还想要什么?”

    身侧的男人突然问,这句话更像是斟酌好一会才慢慢说出来,缺少了随意的松懈感。

    泊瑟芬愣了下,却没有觉得突兀,梦境本来就什么都可能发生,而且哈迪斯的问题也不算奇特。

    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很大,她想要回家,一觉醒来穿越回去拖着她的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

    这个问题也很小,她想要床别那么难睡,被子更厚点,头发好洗一些,吃中餐,或者是……

    “想晒晒太阳。”泊瑟芬像是梦呓般自言自语回答了一句。

    潮湿阴冷的地府,纯粹靠着生物钟才能分辨日夜,她就像是一颗南方梅子晒不到阳光快要跟着干瘪了,跟那些鬼差不多。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逆鳞,牵着她的哈迪斯动作一顿,脚步也跟着停下来,他没有表情盯了她一会后,突然毫无预兆用力一挥手,所有灯火全部熄灭过去。

    人影暗了,喧闹远了,连工匠的炉火也化为灰烬。

    这就是他本来的梦,毫无光亮,也没有任何创造力,只是一个放置过往记忆的盒子,她打开了才出现些不一样的色彩。

    可是陶灯的光满足不了植物神的她,她想要的依旧是回到大地上。

    哈迪斯掐碎了所有光后,拖着她就往前疾步走起来,他们身后是大地裂缝,前方是深渊巨口,而她注定要跟他往无光的深渊里走。

    泊瑟芬没想到梦里的哈迪斯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货,她又说错了什么?一生气,她抓着他的腰带,“你停一下。”

    一个女性如果伸手碰一个男人的腰带,跟邀请他上床欢愉没两样。

    哈迪斯站住了,他身体里极度克制的情感又翻涌而上。

    特别是她又重归神魂的状态,又软又干净的一团,渴望吞噬她的欲望只增不减。

    他松开她的手指,却慢慢抚摸过她的手臂,刚要将她卷入自己怀里,却看到她带着恼怒的眼里清亮得像是掬着一把火,嫌弃更是明显得让人躲避不开。

    她的情绪也贴到他心里,他能感受到她的不悦。

    哈迪斯的手指力量一下就松了,他甚至是无法控制地往后退开两步,眉头紧皱,脸上那熟悉的忧郁感又出现。

    泊瑟芬觉得梦里的哈迪斯一样海底针,她都没有说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低着头一脸受伤。

    虽然表情看不出来,但是他漂亮的肩头线条都跟着颓下,像是巨龙俯下高贵的头,收起让人畏惧的巨爪,露出脆弱的白肚皮一脸生无可恋。

    这个梦真是荒谬,把哈迪斯梦得跟小媳妇差不多。

    泊瑟芬勾着他的腰带,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收回来,“你走慢点,我追不上。”

    她的情绪又恢复正常,哈迪斯的背脊也直起来,他重新振作地牵住她的手往前走,脚步也慢起来。

    泊瑟芬觉得这家伙也太听话了,她看着他线条健美的后背,突然说:“有点暗啊,哈迪斯。”

    哈迪斯没有停下脚步,但是他们前方的路所有放置在窗台,路边的陶灯,还有梦神刚造出来的火炬都点燃了。

    泊瑟芬又叹息,“怎么都灰扑扑的,又不是做噩梦。”

    话语刚落,所有人影身上的衣服都恢复了各种颜色,连牛角上的黄金都发出昂贵的光泽感。

    这就是个梦境许愿机,泊瑟芬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顺嘴一句:“没有星星来个孔明灯也好。”

    哈迪斯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重复:“灯?”

    泊瑟芬没有想到还能遇到翻译问题,孔明这两个字是中文,她不想难得做个好梦还要搞翻译,就忽略孔明直接解释灯:

    “就是用薄纸跟竹条做成的椭圆形大灯,底部开口放置松脂点燃,就能飞上天许愿。”

    哈迪斯沉思了一下,又驱使梦神造出来,梦神在一边拼命摇头,它不会这玩意。

    那星星……

    梦神只好挥洒了一把星星,发出惨白白的光,一点都不美丽。

    泊瑟芬看到黑沉的天出现白点,说是星星勉强了点。但是她却很久没有这么顺心过了,现实各种膈应的事情都放开了不少。

    哈迪斯感受到她放松下来的情绪,突然轻声问:“想要看动物吗?”

    什么动物,刚才那头牛吗?泊瑟芬刚这么想,却发现一群闪着绿色荧光的鱼,从她面前游过去,它们透明而灵活飞过天空。

    巨大的水母柔顺地在头顶绽放,一群鹿从水母上跳跃而去。

    无数的鸟如悬浮的风筝,扇动半透明的翅膀在飞翔,偶尔有落到鹿角上,甚至一只落到她的肩头。

    泊瑟芬傻乎乎伸出手去摸,却摸到空气。

    哈迪斯伸出苍白的手,挥开了鸟,指尖轻磨蹭着她的肩膀,似乎担心上面落了鸟爪的痕迹。

    泊瑟芬觉得他这个动作过于紧张,却没有避开,她的眼神穿过这壮观的一幕,重回到哈迪斯身上,他真的太真实了。

    不管是曲卷的黑发,洁净的脖颈上代表男性的突出喉结,还是他低头垂眸的时候,凝固的睫毛那点被梦境沾上的微光。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她对他的样子记得太过清楚。

    泊瑟芬试探往前一步,他身上的气息是熟悉的香料味道,悠长浓烈,带着侵蚀一切的热意,跟他的本人完全不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