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娄悦中将自己的调查情况汇报给白复成,白复成将自己手抄的密码本带到地下党联络地点茶馆,白复成通过握手确定身份,将情报留下,又用窃听器提示身份与警告,地下党带着情报跑去上海交给钱壮飞,钱壮飞破译了一份苏区围剿情报。
两个人手中提着几挂鞭炮,随着鞭炮的引线被点燃,孙明昭捂着耳朵站在店门口,滋啦一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白烟滚滚,五颜六色的爆仗皮炸响天际,落在众人的头顶,他们捂着耳朵仰起头看着天空,孙明昭哈哈大笑着,一蹦一跳地,在鞭炮声溅息时,她大声喊道。
#孙明昭我的酒馆改名了!看!
孙明昭蹦蹦跳跳得,她又哈哈大笑着,所有人缓缓抬起头看着酒馆崭新的牌匾,又是几挂鞭炮在孙明昭耳边炸响,她大声喊着。
#孙明昭看见没!我的酒馆叫无产!
所有人一脸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孙明昭蹦蹦跳跳地,满脸的笑容,混合着吵闹的鞭炮声,她不时一抬手指向身后写着“无产”的牌匾。
#孙明昭无产!那就是农民!工人!被资本主义剥削的人!被资本主义剥夺了材料,不得不向他们卖命的人!
众人互相看了看,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孙明昭,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您放心吧,我们不赊账!咱男女老少的,好不容易盼您开那么一回业,可不攒着让口舌快活呢?”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孙明昭望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她眉毛一挑又开口说道。
#孙明昭这酒水,是工人生产的,粮食,是农民生产的,这些东西都是无产阶级创造的,可资本家们霸占着这些材料,让你们拿那些少的可怜的钱,你们不想想为什么吗?当资产阶级霸占土地,生产资料,将会出现极端的事,那就是他们不断积累着你们给他的财富,而你们和你们的后代!将被持续奴役!
#孙明昭大多数人,将变得愈来愈无知,愈来愈粗野,甚至!道德!这两个字都会变成天书!
王成山双手插着兜站在人群中,侧头看了看身边那些人茫然的脸庞,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眉毛一挑,开口说道。
#王成山(青年)孙小妹,你那么无产,那酒楼是不是也是剥削我们钱财之所得,既然这酒楼叫无产,那我这个你口中的资产阶级能不能进去讨碗酒喝呢?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侧头看向王成山,脸上又绷了起来,王成山伸开双臂穿过人群,他缓步走到孙明昭面前,抬眼望着她笑着说道。
#王成山(青年)难得开业,我可早早来这捧场了,不知道孙无产能让大伙进去喝酒了吗?
孙明昭默默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轻轻一点头,说道。
#孙明昭当然。
王成山哼哼一笑,背着手晃着头迈过门槛走进酒馆,孙明昭缓缓侧头看了一眼他,她一抬脚,王成山瞪大眼睛,仰面倒在地上。
孙明昭背着手,哎呀一声,轻叹道。
#孙明昭无产阶级门槛可高,诸位可别像他一样,趾高气昂,不注意脚下,都看着点路!
众人纷纷跑到门口看着趴在地板上的王成山,他们脸上憋着笑,孙明昭一挑眉,缓缓走进酒馆,她的脚步划过王成山身侧,王成山看着她划过的脚步,一咬牙大喝一声。
#王成山(青年)孙小妹!你!我一进店你就作弄我!前儿给我头上整一堆毛,今儿又给我整一马趴,给我等着吧!
孙明昭背着手走到王成山面前,眉毛一挑,缓缓屈下身,双手搭在膝上,她歪过头看着王成山,缓缓抬起手伸向王成山轻声说道。
#孙明昭怎绊倒了,我扶你?
王成山捂着脑门愣愣地看着她,一阵阵白色的光线模糊着孙明昭的脸庞,她脸上带着微笑,手在半空抬着,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王成山突然间猛地一缩身子,仿佛是看见什么鬼怪一般惊恐,眼神有些躲闪,他一低头,又一甩手,将孙明昭抬在半空的手一拍,开口说道。
#王成山(青年)我不和你计较…拿酒去…多少天了…好好卖你的酒去!
孙明昭垂下手对着他一眨眼睛,便站起身,王成山也撑着地缓缓站起身,另一只捂着脑门的手一落,他一看手心,只听得孙明昭仰起头大喝一声。
#孙明昭得嘞!姓王的要最贵的彰显地位!
王成山看着手心什么都没有,才长舒一口气,他看着孙明昭站在柜台前擦杯子,几个人熙熙攘攘地涌进酒楼,他又环视一圈,才落了坐。
一群身上扛着枪,身上穿着浅绿色的军服的士兵跟在白复成和娄悦中身后奔跑着,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在路边目瞪口呆得看着。
白复成瞪着眼睛,面色阴沉,双臂一挥大喊一声。
#白复成分头行动!去丽华布店,离人花店,礼情面包店!这些极有可能是共党接头地,联络站!我和娄长官去共党老窝寒山茶楼!从里面出来的!还有他们登记的买货人名单!都不要放过!
他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身后的众人一下分成几队散去,只剩下娄悦中和几个扛着枪的士兵跟在他身后奔跑着,路边蹲着几个衣衫凌乱的人,手中拿着一只破碗,几家店铺的洋人站在门口拉着手风琴。
洋人们随着手风琴的旋律摇头晃脑着,几个人和对面几个站店铺门口的洋人隔空跳着舞。
白复成侧头一看他们,抬起手一伸大喊一声。
#白复成给我抓!
几个士兵瞬间脱离奔跑的队伍,朝着那些洋人和衣衫凌乱的人跑去,那些洋人被拖拽上囚车,娄悦中侧头愣愣地看着白复成,不解地问道。
#娄悦中您抓那些洋鬼子干嘛呀,他们是共党?
那几个洋人喂得一声,和士兵们推搡几下,就和那些衣衫凌乱的人一同推上囚车,白复成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白复成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人不是共产国际的?抓了让他们松口,如果不是他们就安慰一下放出来就是!
娄悦中愣了一下,连忙一点头,那几个衣衫凌乱的人仍然和在街上没区别,他们蹲在囚车中,双目麻木,那几个洋人双手抓着铁柱,嘴里骂骂咧咧着,不时将手伸出来指着那几个士兵。
他们用着不同国家的语言喊着:
“我要告大使馆!你们国民政府非法抓人!”
那些士兵一下抄起枪托对着铁栏一砸,将那些洋人吓得缩了回去,那些洋人互相看了看,又看着铁栏外的景物逐渐移动着。
青石瓦的屋檐下一把纸伞半躺在一个装满水的缸里,一架手风琴靠在缸壁上,琴键上带着些许晶莹的水珠静静流淌,屋檐的水珠不时滴落在红色的纸伞上,水珠顺着伞融入水缸中。
白复成和娄悦中抬眼看着被贴上封条的茶楼大门,二人互相一看,同时抬起脚对着大门一踹,随着大门轰得一声朝着两边散去,门外刺眼的光线将二人的身影变成黑漆漆一片。
随着白复成和娄悦中缓步走进茶楼,二人的五官逐渐从黑暗中显露,白复成左右环视着,看着空荡荡的茶楼四处,他缓缓将手伸向腰间,手枪逐渐攥在手里抽出。
娄悦中也紧跟其后拔出枪双手握着左右对着,白复成紧皱着眉头,缓步走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柜台,眼珠一动,看着柜台下已经没了窃听器。
他眉毛动了动,猛地冲到柜台前,将枪口对准柜台下,他缓缓探出头,看着空荡荡的对面,他深吸一口气,侧头一看身后的娄悦中。
白复成对着娄悦中一歪头,眼珠一偏看着楼梯,娄悦中微微一点头,大步冲向楼梯,他的脚步在走廊之中奔跑着,每路过一间房便将门踹开探头左右看着。
白复成身后的士兵手中端着长枪四处走着,他们的身影黑乎乎一片,只有身体边缘泛着微弱的白光,白复成嘴角逐渐上扬,目光透着锐利。
一双脚步在楼梯上快步下着,娄悦中手中攥着枪急匆匆跑到白复成身边,他气喘吁吁地,脸上满是冷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娄悦中长官!楼顶上…一个人没有!跑了…全都跑了…
白复成瞪大眼睛,侧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娄悦中,他的手在腿侧微微发着抖,他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直勾勾瞪着茶馆的大门。
囚车在街上缓缓前进着,囚车里的洋人们握着手风琴弹奏着,几个衣衫凌乱的人依然蹲在地上麻木地看着远处,囚车带着欢快的手风琴划过一个个驻足观看的百姓,黑暗的囚车之中,栅栏透出的丝丝缕缕白光照在洋人欢快的舞步上。
一滴水珠落入水缸中的红伞上,白复成一下转过身大步冲出茶馆,他的脚猛地一踹门,娄悦中气喘吁吁地奔到他身后,二人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外垂头丧气的一大片士兵。
白复成缓缓迈开步,他的身影缓慢地穿梭在一个个士兵之中,他左右看着,缓缓张开嘴,从呢喃细语变得乖张跋扈。
#白复成共产党…共产党…共产党呢!共产党呢!共产党呢!
白复成脖子爆出青筋,脸憋的通红,那些士兵低着头,白复成嘴角抽搐,怒吼一声一下将身上的军服脱下扔在地上,他咬着牙仰起头颤颤巍巍嘶着气。
其中一个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
“您说的那些联络站全部关门了…我们闯进去后…一个人也没看见,我们看见中间有个火盆子…里面有些碳火,却有纸张的灰烬…那些名单…”
那士兵紧皱着眉头,他一抿嘴唇,小声说道:
“恐怕…已经被销毁了…”
白复成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影在白光下微微摇晃着,娄悦中瞪大眼睛,一下冲向白复成,他的身影划过一个个士兵,高喝一声。
#娄悦中长官!
娄悦中抬起手一下揽住白复成的后背,白复成踉跄几步强撑着站直,咬着牙颤颤巍巍将手垂下,他侧头看向娄悦中,嘴唇发着抖,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握住娄悦中的手,开口说道。
#白复成我…愧对你啊…这次若那些抓来的人里面没有共党,不仅你身上的肩章难加线条,我这脑袋…也保不住了…你啊…赶快去躲几天,我替你把罪责揽下来,你另谋高就去吧…
娄悦中愣愣地看着白复成,他深吸一口气松开娄悦中的手,摇了摇头,垂着头缓慢地朝着远处走去,娄悦中侧头看着他的背影,眉毛紧皱着,他缓缓躬下身拿起白复成扔在地上的军服抱在怀里。
几个人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他们坐在一块石头上仰着头笑着看着天空,他们不时抬起手一指天空中那几朵白云,几个士兵矗立在远处,手中握着红旗,红旗在湛蓝的天空下起着波浪。
一个人戴着蓑笠穿梭在丛林之中,他手中握着一迭纸在空中高举着,他笑着在丛林探着头望着坐在石板上的几个人。
他一下冲出丛林一跃而起奔向坐在石板上的那几个人面前,他高举着手中的纸,胳膊缓慢摇晃着,一个人抬起手一指他,开口说道。
#付其参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个人将手中的纸递向付其参,他兴奋地说道:
“报告付书记!是上海的同志送来的重要情报!”
付其参眉毛一挑,双手接过那一迭纸,他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汉字,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愕,他一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大喊道。
#付其参毛委员!是密码本!
身边的人缓缓接过付其参手中的密码本看着,他眼珠左右动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一张张翻着,看着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一行字,说话带着湖南口音,默默念道:
“蒋中正任命鲁涤平为总指挥带十万人对中央苏区进行围剿…”
付其参笑了出来,左右看着,他抬起手一拍,开口说道。
#付其参他老蒋还没围剿,计划提前泄露咯!
毛委员侧头看着付其参,他将手中的那一迭纸递给他,缓缓站起身嘴中叼着一根烟,白雾与金灿灿的光芒模糊着他的侧脸,他背着手开口问道:
“情报发源是哪里?这样重要的情报,绝非等闲之辈可为,他老蒋万万没想到咱们的人进了他中枢机构。”
刺眼的光芒将毛委员的背影照得黑漆漆一片,付其参嘴角动了动,他紧皱着眉头翻看着密码本,看着上面的字迹,缓缓抬起手一挠脑门。
#付其参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字迹…应该是钱壮飞同志防止暴露将字迹换了吧,钱壮飞同志埋伏在徐恩曾身边,能拿到这些,也不奇怪。
毛委员抬起一只手握着嘴中的烟头,他望着天空的太阳,开口说道:
“不像他,如果换字迹,他破译出来的那行字怎么不换?”
送信的人左右看着毛委员和付其参,他抬起手一挠头,开口说道:
“的确不是他,上海的同志说,他们是在南京拿到的情报,送来的人不认识,只有一枚窃听器能证明他身份不低。”
毛委员一皱眉侧头看向那个送信的人,眼珠左右动着,他缓缓将手中的烟放入嘴中,吸了一口扔在地上,他转过身抬起手一指付其参和坐在石头另一边的人开口说道:
“付书记,你去翻档案,联系周委员,有没有一直不联系咱们的同志。”
几个穿着西服的洋人在走廊之大步走着,几个洋人手中握着拐棍,他们面色阴沉,眼神锐利,不时传来警笛,警哨的声音。
一个人大步走出队伍,他一下抬起手对着一扇门一砸,只见虚掩的门猛地砸在墙壁上,一个个穿着西装笔挺的洋人走进房间,他们仰起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
他们七嘴八舌地,用着蹩脚的中文大声喊着:
“出来!”
“快来人!”
“我们要抗议!你们没有人权!”
一个人缓缓从远处走到办公桌前,他身上穿着长衫,侧头看着那些洋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一抬手,轻声说道。
#陈博术各位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们来我这里想必是有要事,既然要解决问题,那就不要急,一个一个说。
其中一个洋人咬牙切齿地向前几步,手中握着一根拐杖,陈博术垂目一看,脸上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抬头看着他。
那个洋人开口说道:
“你们中国人太过分了!抓我的国民!大庭广众!颜面尽失!你说怎么办!”
陈博术见状,仰起头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双手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快走几步走到那个洋人面前茫然地看着他。
#陈博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