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被付拾一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
就连刑部的人也忙道:“慢慢问,一个个问吧。”
白泽誊看着付拾一,面露精光。
他上前一步,饶有兴致的打量付拾一一阵,然后反倒是抢在妇人之前开了口:“昨日送人来时,他们说,发热这个症状,已是持续了五日。最开始的低热,到昨天晚上高热。一直没退下来。”
“至于用药,肯定是用了。他们之前在别的大夫那里也看了,不过没有效果。故而才求到了我这里。”
白泽誊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半点不觉得累:“腹泻是有的,昨日送来之后,上了两次厕所。都只不过是拉些水样的东西。”
“还有恶心呕吐,也有。说是从昨日起,就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他越说越来了兴致:“这个些情况,代表什么?”
付拾一被白泽誊这个狂热的态度给弄得有点儿尴尬。
虽然很理解白泽誊的心情,但是付拾一还是笑了笑,看向了那个妇人:“还是让家属来说吧。更详细也更公正些。”
那妇人本都有些怒了,但是听见付拾一这话,反倒是奇妙的被安抚了。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而后才轻声开口:“这个事情,也和他说的差不多。”
“不过也有些出入。之所以呕吐和腹泻,是因为吃了他开的药。在家时候,只有发热和寒战。”妇人继续抹泪,忽然就又伤心起来:“再说了,这个事情,我们难道还是故意的?且不说那是一条人命,再说,我们家也不缺钱,干什么要这样闹?”
这件事情还真是。
付拾一点点头:一般医闹,其实多数还是为了钱。少数是因为感情上不能接受。所以这个什么公主的干儿子,家里必是不缺钱的……也的确没必要故意瞒着事实来闹。不然到时候也下不来台。
然而妇人这样的态度,白泽誊也同样是恼了,他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不管如何,既是说过,交给我治,生死不论,这个事情,便问不到我!”
这个话吧,付拾一也赞同。
医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误。就算误诊了,也是有的。
而且,有时候情况已经到了人力不能回天的地步,自然医生也没办法。
一时之间,付拾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反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像被夹在了中间,两头都觉得有道理,却两头都不能向着。
付拾一咳嗽一声,决心拿回主动权:“你们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去拿个屏风来,我要开始验尸了。”
这个时候,只有验尸的结果,才是最终的结果。
妇人和白泽誊倒是难得达成了一致,都看向付拾一,目光殷切。
被这两人生生的盯着,付拾一都感觉有点儿不自在。
白泽誊的人非常快,很快就用屏风将床围住了。
结果白泽誊提出一句:“我能否旁观?”
付拾一面露为难,委婉劝了一句:“如果是别的案子,也不是不能够,但是这个事情,毕竟您还牵扯其中呢——”
到时候,让人觉得他们做手脚,反倒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