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活动就是死者的下颔。付拾一掰了两下:“下颔部位已经尸僵缓解,可以正常活动。说明的确是死亡十二时辰以上。”
紧接着,付拾一去活动死者上肢,发现依旧有僵直,就道:“上半身尸僵还没有缓解,所以死亡时辰不超过十五个时辰。”
“差不多,就是在昨天上午。”付拾一得出结论,开始检查死者体表。
“头部无明显伤痕,头骨没有骨折。”
“四肢,后背,腹部,均无任何伤痕,骨折。”
“死者胸口偏左一点,倒数第三根肋骨处,有一处伤口。伤口中间宽,两边窄,而且切割平滑,应当是利器所致。”
付拾一拿起一根筷子,沾了点清水后从伤口扎下去,再取出,测量沾染血迹的长度,就得出了凶器的长度:“刚好三寸。”
翟老头比划了一下:“这不就是个短剑吗?”
付拾一点点头:“差不多。”
然后,付拾一指了指位置:“这里,斜着捅进去,就正好是心脏。”
她瞅着那个伤口,深深的感叹:“这个凶手,一定是个惯犯,不然绝不会这么熟练的。他对人体要害部位的了解,不比我们这些仵作和大夫少。”
翟老头盯着伤口,迟疑片刻:“所以,是买凶杀人?还是仇杀?”
白泽誊也盯着伤口看,脸上全是沉思。良久,他问了句:“那还能看出什么?”
“看出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而且很相熟。”付拾一和白泽誊解释。
白泽誊面露几分疑惑。
这个问题解答,都不用付拾一,徐双鱼直接就言道:“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肯定会有防御动作,那么就可能会在胳膊上受伤。”
“称之为防御性伤。”徐双鱼指了指死者并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臂:“死者两个胳膊上,一点伤都没有。”
白泽誊点点头,一脸恍然。随后却又提出:“那就不可能是趁着他在睡梦中的时候,一刀毙命吗?”
付拾一看向翟升,示意翟升来答这个问题。
“死亡时间是在上午,做道士的,早上都是要练功和诵经的,所以那个时候肯定没睡着。”翟升实诚的将话说出来:“而且,睡梦中,那也要凶手进得去房门啊。”
“那也可能是给死者喝了一杯什么茶,以至死者昏睡?”白泽誊再度提出疑问,还言之凿凿:“这种汤药很多。见效快的也不少。”
付拾一登时笑了一下。
徐双鱼解释一句:“那也要有机会放进汤药里。人醒着,想要给他下药可不容易。而且如果是凶手给死者喝,死者没有防备的喝了,更加说明,这两个人关系也不普通。”
罗乐清怪异看白泽誊一眼:“白大夫,您还是别猜了。我家小娘子判断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