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只两个字:“肃静!”
大清早的,被这么一嚷嚷,李长博只觉得头疼。
付拾一也咳嗽一声,劝道:“嗓子哭哑了,一会儿怕是不好说案情了。”
哭声戛然而止。
李长博揉了揉太阳穴,直接叫升堂。
这下,倒是比昨日看着更像那么一回事儿了。
李长博先问郑氏:“你状告何人?为何?”
郑氏伸出手指着周氏:“状告我家嫂嫂!她纵容家奴伤人,以至于我家女儿伤了头,更破了相!”
李长博看向周氏:“你怎么说?”
周氏声音虚弱:“她挡住我家大门,不让人进出是一,她女儿是自己摔的,是二。这个事情,我不认。有丫鬟可作证。”
丫鬟就在旁边跪在呢:“是,我家大娘子叫我们赶人,我们也没敢手动,刚吵了几句,我们正要拿洗脚水泼,这个小娘子就跌倒了。”
“我们离了至少三步远!”
说到了这里,丫鬟也是一脸委屈。
不等李长博问,那郑氏立刻就开口了:“胡说!丫鬟的话如何能信?卖身契都在人家手里呢!他们就是串通一气,故意撒谎!”
这话倒也在理。
周氏则是气得心窝子更疼了。
李长博沉吟片刻,只问周氏:“那可有其他人看见?”
周氏摇头:“没有,那么早——哪有人?”
“那她是在你家门口?”李长博再问。
周氏点头。
“可有损坏你家财物?可有影响你家事情?”李长博说这话时候,语气有点儿耐人寻味。
周氏看李长博一眼,随后就点头:“坏了青砖一块,一早上出门全都影响了。丫鬟被推了一把,也摔了,也不知受伤没有。”
“既是如此,那就互相赔偿罢。”李长博言简意赅就将这个闹剧了断了:“你替小娘子治病,买祛疤膏。他家赔偿你家青砖一块,再给你家丫鬟治伤。”
周氏一听这话,登时脸色好了许多,手也不捂着胸口了,更甚至有了点笑意:“丫鬟也没那么娇气,就算了吧。青砖却得买一块,这东西不仅贵,买起来还麻烦。”
青砖是只能用石头凿的。
人工费就贵。
所以估摸着一块下来,说不定郑氏还要更亏一点。
故而周氏才这么痛快。
而郑氏则是不依不饶起来:“这是什么缘故?李县令为何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