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红肿起来一块嘴角也破了,有不少血丝渗了出来。
看上去还挺惨的。
而旁边程大郎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仿佛只要崔六郎一句话答不上来,他就还要动手。
李长博头疼的站到了两人中间去。
然后一边看了一眼,提醒两人:“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弄清楚事实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崔六郎捂着腮帮子,眼睛却一直看着程大郎。
他哆哆嗦嗦的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问打人的事儿时,却听他问了句:“瑗娘为什么会对不住我?”
看他那副样子,大概是真的伤心又震惊,而且是不能接受。
付十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恐怕有些事情是要瞒不住了。
等到这件事情被崔家这边知道之后,估计以后这两家很难能够继续维持和平。
就是程大郎也没想到,崔六郎问出来的居然是这个。
关键是这个问题他还不好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之后反倒是泄了气,索性又将嘴紧紧的闭上了。
程大郎还看了一眼李长博。
那意思就是后面的事情交给李长博。
李长博这会儿反倒是自然了许多,就连头疼也缓和了:反正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倒也不必担心这个说不得那个要隐瞒。
至少查起案来的时候就没了那么多的顾虑,能顺手很多。
所以李长博当即看向了崔六郎,问了关键的问题:“出事儿的时候崔郎君在做什么?”
“那天夜里崔郎君又在做什么?”
这两个问题问得崔六郎一阵沉默。
许久,崔六郎才嘶哑着嗓子开口:“那天夜里我在睡觉,头天晚上因为宴客的事情我喝了不少酒。人有些醉了。昨天早上我还没醒,是底下的人过来报的信。我当时是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的。”
“这一点我房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
不等崔六郎这话声音落下去,那头程大郎就又忍不住皱眉开口:“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别人为之作证,并不全是自己身边服侍的人。”
“这种事情自己跟前的人作证是不算数的。”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程大郎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到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认定了崔六郎本身凶手。
最不舒服的自然就是崔六郎了。
崔六郎脸上微沉,终于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客气,一下子就尖锐起来:“程郎君这是什么意思?客人们毕竟都住在一处,互相之间多少能够接触,这很正常,我睡在自己的院子里,身边的人都是崔家的下人,都是这庄子上的仆人,若不作数的话,那我又该找谁来与我作证?”
两人对视。
平静之下,俨然已经有暗流汹涌。
在两人争执起来之前,李长博再度沉声开口:“好了,先不说这些。查案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