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似笑非笑看一眼周永吉,声音淡淡:“你妻子已经将实情告诉我们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什、什么实情?”周永吉还没开口,就先吞了一口唾沫。
然而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有的,只是看笑话一样的表情和眼神。
周王氏倒是想说,不过厉海刚提了提脚,她就一下子退缩了。不得不说,夫妻感情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它的浓度了。
周永吉迟迟没有开口,付拾一就“好心”提醒了一句:“我来提示一下,杏仁糕和砒霜,还有侯鑫?”
这下周永吉的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屁股着了火的猴,就差上蹿下跳了。
他想跳来的,可惜被周围人的警告目光硬生生镇压。最终,他强自镇定下来,道:“什么杏仁糕和砒霜的,我怎么听不明白?侯鑫?侯鑫的案子有进展了?”
付拾一忍不住有点发笑:什么叫自欺欺人?这就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蒙混过关?
李长博甚至特地问了周永吉一句:“你觉得,我们衙门的人,都是傻子?”
他的语气很诚恳。
周永吉一下就萎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耷拉了,不过也没耷拉太久,很快他就又小声说:“我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知道那个杏仁糕有毒——”
“她买了砒霜药耗子,还放进杏仁糕里。我那天去给侯鑫送行,正愁没有送别礼,刚好看到杏仁糕,就提着去了。”
周永吉跪下来,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嚎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也万万不能给他啊!”
那样子,瞧着是真的伤心。
付拾一都快笑了。
李长博也是被这个话弄得恶心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徐徐反问:“当时不知,事后总该知道吧?”
这下,周永吉是真的彻底安静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琢磨许久,就在刚才,忽然想通了,只是还有些疑惑,不如周掌柜就与我解惑?”李长博如此开口,语气里还真有几分询问和商量。
周永吉抬头看了李长博一眼,更加耷拉下去,也到底没敢说出半个拒绝的字眼。
李长博就问了下去:“陈七狗当时说,他是去给侯鑫送货。在那时候,你恐怕就知晓那点心有毒了吧?”
周永吉瑟缩一下,没有回答。
但是这个时候,沉默其实就是回答。
李长博目光锐利几分,落在周永吉身上,周永吉仿佛有所感,又缩了缩脖子。良久还是小声的应了:“是。”
这下,所有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但是显然李长博还没问完:“那么,你给陈七狗准备的布匹,是原本侯鑫定的货吗?”
这个问题,周永吉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