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泽誊是一脸漠然。
显然在他心中,奴仆也不过就是一个物件,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
而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不良人脸上都出现了愤怒。
不良人其实也属于贱业,并不能够真正的让别人看得起。
所以他们更加清楚什么叫做不平等?什么叫做自视甚高。
李长博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的口。
他只问了一句:“律法不曾言过如此的规矩道理。我只知,即便是主人,也不能无故伤了奴仆性命。也不能无故羞辱。”
“就算那些人都是你买下的奴仆,可是你如此漠视人命,也已犯下滔天大错,远不是交罚金就能躲过罪责的。”
然而对于李长博这些话,白泽誊反倒是轻笑着反问回去:“可是律法哪一条说过,杀死奴仆需要主人以命相抵?”
“吴古并非你家奴仆。老观主也并非你家奴仆。”李长博语气十分平静的提醒。
白泽誊顿了一下。脸上一直以来的平静也终于是被打破。
付拾一看着白泽誊这个表情,顿时不由得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他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事儿啊?
如果抛开吴古大夫和老观主的事情,那些道观里的白骨都是白泽誊的奴仆,那白泽誊还的确是不太容易被判死罪。
毕竟哪条律法也没有说过奴仆死了主人需要偿命的,最严重的责罚,也不过就是流放三百里。
而一条两条的命也不过就是赔钱了事。
不过白泽誊最终还是轻哼一声:“小路手术如此成功,又有多少达官显贵世家子弟会看到我这样的成就?你以为他们真的舍得我这样的人轻易死了?”
他甚至有些得意:“你知道整个长安城里有多少人靠着我开的药方续命吗?”
直到此时此刻所有忍者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泽誊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
原来白泽誊心里从来就不觉得自己会死。
付拾一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白泽誊会把小路的事情交代得那么清楚,甚至都愿意将自己的医术心得传授给除辛。
因为只要小路能够平安活下来,那白泽誊就等于多了一个金字活招牌!
白泽誊的医术,就连宫里也是承认的!
为了这个事情,恐怕还真的会有不少人来求情!
付拾一看向了李长博。
李长博的神色有些沉凝。
很显然李长博也觉得这个事情的确是可能会发生的。
一时之间整个衙门的气氛都有些低迷。
唯独白泽誊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甚至还特地追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