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一看他衣裳上的血迹,就推断出受伤的是后脑勺:上一次他被打,那是打了脑袋前面。现在倒好……前后对称了。
李长博也看了看两边情况,脸色不大好:“怎么闹成这样?”
最近他比较忙,大食国使臣沙耶布斯即将抵达长安,所以,各处都在忙活这个事情。不仅要有负责接待的,关键是,长安和万年两个县,一定要保持治安,不能让外国使臣看了笑话——
本来一切都已就绪,就出了这个事情,还当街吵嚷得不像话,听说当时现场一片鸡飞狗跳……这要是传出去,那就等于努力全都白费。
付拾一将自己先前知晓的事情说了。
李长博多看一眼虎儿,登时眉头皱更紧:“大夫开错了药?”
这下,付拾一也不敢打包票了,苦笑一声:“这就不知晓了。但是以庄家祖传的医术,应该不至于。如果没有把握,庄老大夫不会那么信心十足。”
当时庄客霭说,一定能治好。
可现在,人死了。
而知情的大夫庄静峨现在陷入昏迷。
问都不知道该问谁。
李长博先叫这些人进衙门,再将虎儿尸体送进验尸房,这才问起当时情况。
庄家医馆的人们,个个都是怒容满面:“这些人抬着尸体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我们少东家都成这样了!人当时带回去的时候,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没有一点问题!”
这下杨家老妇也嚷嚷起来:“你们就是用药暂时看着没事,回去没半天,人就不行了!忽然在吃饭时候,说头痛,然后就晕过去,再没醒来!”
杨家年轻妇人早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声音嘶哑:“在床上干耗了两日,就这么去了!可怜我儿——”
杨家那汉子也是双拳紧握,好似随时要动手一般……
付拾一看着都觉得头疼。
其中一个更魁梧壮实,长相老实的的中年妇人也嚷嚷:“当时我们还真以为他们治好了人,赔了钱,道了歉哩!他们就是骗钱——”
庄家医馆那边听着这个话,当然也是不干,也纷纷吵嚷起来。
眼看两边又是一触即发。
李长博蹙眉呵斥:“衙门之中,岂容你们争吵斗殴?谁若先动手,或是再不问而答,先拖出去打板子!”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不过还没等喘口气,庄客霭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他一进来,就要求:“我能不能见见那孩子?这不应该啊!”
李长博对老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个时候,您就不必再看了。我们衙门仵作会看。您先看看您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