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按压,尸体“扑哧”一声放了点气体出来。
但是整个腹部,却都是柔软的,感觉不出任何板状腹的变化。
付拾一又让徐双鱼和翟升两个仔细按压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之后,这才问两个徒弟:“死者临死之前,忽然昏厥,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你们说,有什么疾病,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徐双鱼眨了眨眼睛:“是不是颈椎骨折?”
“我们摸过浑身骨头,没有一个地方有问题。”翟升白了一眼徐双鱼,觉得他有点太不靠谱:“我觉得,会不会是扎破了肺,然后慢慢的缺氧?”
付拾一摇头:“如果肺出现问题,当时会有明显反应。而且,这个过程也不会是突发的。我怀疑是脑部病变。”
“脑子?”徐双鱼和翟升异口同声。
然后两人看向了死者圆溜溜的脑袋。
这么大的孩子,嗯,还没开始留头呢。所以只有脑袋顶上扎了个冲天小辫,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
表皮有没有问题,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很显然,死者头部没有过任何磕碰。
付拾一叹一口气:“不一定是外伤。很可能是突发疾病。如果他本身脑血管有问题,不排除突然破裂,造成颅内出血,然后引起昏迷的可能。”
翟升有点迟疑:“那要开颅吗?”
如果开颅,怕是有点不好跟家属交代。
毕竟痕迹会比较明显,而且有没有头发遮挡……
徐双鱼叹一口气:“这孩子真可怜。”
付拾一没多说,只让他们准备工具,自己则是将孩子头顶小辫子解开,研究从哪里下刀更加美观。
小孩子的颅骨其实更好开。因为他们颅骨没有完全闭合,所以只需要找到卤门那个位置……
死者卤门上有头发,付拾一将头发扒开分向两边,准备下刀。
然而刚扒开,就注意到有两个小血痂。
像是挠破了的那种,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血痂。
头皮底下,也有一点淤青痕迹。
付拾一联想到了胸口那一根针,瞬间头皮发炸,失声喊两个徒弟来看:“你们过来,看看这个。”
徐双鱼和翟升过来,探头一看,都懵了,均是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翟升一脸肃穆:“如果这个底下也是针,那……这个人未免丧尽天良。”
徐双鱼还有点憨:“你的意思是,这也是针扎的?可是胸口那个不是意外吗?”
付拾一轻声道:“如果真的不止一根针,那就肯定不是意外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次次都是要人命的位置。”
而且,上一次有针,庄静峨都能看出来。没有道理,脑子里还有,他看不出。
再结合血痂和淤青,付拾一神色更加沉凝:“这头上的,很有可能是死者回家之后,才被弄的。”
徐双鱼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那是多大仇啊——”
翟升则是想更多,紧紧的皱眉:“父母都没觉察吗?”
付拾一摇头:“这就不知了。不过,里头有没有东西,只有切开才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