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隐晦看一眼刘忠的屁股,没继续多问。
李长博也只问要紧的事情:“昨日是什么时候,你家小郎君出的事?出事之后,你做了什么?”
刘忠虽然虚弱,但是说起这个事情,还是很仔细:“那天差不多就是申时,小郎君按照往常一样,去那条路上跑马,结果刚到山脚下,炮仗声忽然响起,马就受惊飞跑出去。我跟在后头,一时之间根本追不上。”
“我也不知小郎君摔下去了,只以为马朝山里去了。我一路沿着路往山里追,可一直没追上。我喊了几声,小郎君也没回应,我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倒回去找,路过拐弯那儿,我看着路边野草不对,往下一看,小郎君和马都在底下。我吓得赶紧大喊,跑回来又叫人。”
李长博听完了刘忠的叙述,登时扬眉:“这么说来,你其实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你家郎君的?你家郎君当时是个什么情景?”
刘忠回想一下:“马就压在小郎君身上,小郎君浑身都是血,手脚都有断的。”
“我们费劲抬开马,才将小郎君挪出来。后来回来路上,小郎君说了一句话,人就去了。”
说辞倒是和之前那个家丁一模一样。
李长博若有所思看了看家丁,又看看刘忠。
王宝德上前来,和李长博商量道:“您看刘忠这个样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叫他先回去吧?”
李长博点点头:“你那天是跑到了哪里才掉头回来的?”
刘忠特别肯定的说了句:“就在一棵老桃树那儿,过了老桃树,就是山林。路也窄了。”
李长博就让刘忠回去好好休息,转头又跟王宝德说,自己要去现场看看。
王宝德哀痛得恳求道:“李县令,我儿年纪如此小,就遭遇如此恶毒之事,您一定要给他做主,还他一个公道哇!”
不等李长博说话,王二祥就忍不住道:“我们李县令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律法严明,从来还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不用说这话,咱们李县令也定会给这个事情一个公道!”
李长博淡淡扫一眼王二祥:“二祥!”
王二祥退到一边。
王宝德身体不好,所以还是管家周大井跟着他们一起去现场。
出了大门,付拾一悄悄问王二祥:“你那么激动干啥?”
王二祥撇嘴:“他在那儿话都说尽了,也没说出个什么实际的东西。倒像是在逼咱们李县令一样。李县令面皮薄,我可不能看着他被这么不厚道的带偏了!”
付拾一:……二祥你确定李县令会被别人带偏?
一路到了案发现场,站在上山路的路口,果然不远处就是里正冯收家的宅子,相隔不到半里路,距离的确很近。
那头忽然响起炮仗声,这个位置,对马来说的确是受不了,受惊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