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提起了树藤:“那树藤呢?树藤怎么说?炮仗是巧合,那树藤总该是故意了吧!”
冯老丈点点头:“树藤肯定是故意。”
他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周大井反而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盯着冯老丈噎了半天,才说了句:“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陆流儿吗?”
李长博也跟着看向了冯老丈。
冯老丈则是看向了冯全:“全子啊,你那天看见的人,究竟是不是陆流儿?”
冯全在自家叔叔面前,那是跟个乖宝宝一样,牛逼大爷的气质,那是收敛得干干净净,就连神态,都像是个老实孩子:“我真没看清。早上山里雾气大,这些年我也上了年岁,离那么远,实在是看不清。我叫了两声,他也没回我,直接走远了。我也没追上。”
“没看清啊。”冯老丈重复一遍,又点点头,最后看向李长博:“李县令,您看这咋整?没看清,怕是做不得数吧?”
付拾一看向自家小男朋友。由衷感觉出一个事实:好像,他们被牵着鼻子走了啊!
但是很显然,即便是被牵着鼻子走,李长博也是只能实事求是的点点头:“的确是不能。”
顿了顿,他看向冯全,和煦道:“麻烦您描述一下当日情景,尽可能的详细些,包括那人大概多高,胖瘦,穿什么颜色衣裳。”
同时,他更是扬声提醒了众人一句:“为保证公正,还请其他无关人员,莫要开口说话。”
李长博这话,是说给冯老丈听的。
冯老丈听了,也不在意,依旧是乐呵呵的。
付拾一看着两人如此,默默的退让到了一边:这个时候,自己就别添乱了。在这种睿智到可怕的大爷面前,我还是太年轻。
不过,付拾一也看得出来,冯老丈是有维护陆流儿的意思。
冯老丈说话,看似公允,可是对陆流儿都有利。
但这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甚至连不合规矩都谈不上:人家认识几十年,帮着说几句公道话,也不犯歹啊。
冯全点点头,应了。然后就开始仔细回想:
“那天早上我起来,跟平常一样,先四处转悠转悠。然后听见动静,狗也叫唤。就过去看看。”
“然后就看见有人从砍树藤那边过来路上,不过隔得远,起码三十步开外。我就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我,我啥也看不清。就看见一个人影。早上都是白雾,哪看得那么清楚?”
“高度啊……我也说不好,他背着一卷树藤,弯着腰走得飞快,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
“我喊了几声,追了几步,人家没理我,也就算了。树藤也不是我家种的,难道还不许人家来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