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这个时候,忍不住也问了钟约寒一个问题:“你怕蛆吗?”
钟约寒的冰山脸崩溃了,他狼狈的挪开目光:“我怕。”
付拾一: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你身为男人,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显然,钟约寒不觉得羞耻。
所以付拾一又将目光投向了两位学员。
好吧,两位学员已经开始吐胆汁了。
付拾一幽幽叹息:“那怎么搞?要不,还是让人去衙门叫人来吧?”
钟约寒提起了徐双鱼:“我师弟,他不错。”
付拾一:……呵呵,你是不是想说,他毕竟是吃过蛆的人?!你们这是什么塑料师门情!
钟约寒咳嗽一声,面无表情:“他至少不怕,只是恶心。我怕。”
付拾一:!!!你够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下一刻,她觉得钟约寒用坚定的眼神,说了个“不是”。
付拾一没了脾气。然后默默的选择了去叫人。
当然,在人来之前,付拾一就道:“先在尸体附近搜索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另一只鞋子。”
通常,拖尸体的时候,鞋子会被蹭掉,这是很难避免的事情。毕竟这种绣花鞋,真的很容易掉。
如果找到鞋子,就能根据鞋子判断尸体是从哪边被拖过来的。
于是两个学员开始一边吐,一边寻找。
几个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往外发散的寻找。
付拾一高声提醒:“根据死者腐烂程度判断,鞋子有可能被落叶埋住了。”
现在本来就是秋天,叶子就落很多。
又过去了这么十几天,很可能那只鞋子已经被落叶掩埋。
于是,乱葬岗里,就响起了簌簌的用树枝拨弄落叶的声音。
长安这个地方,气候还是相对干燥的。
枯黄的树叶因为干燥,而显得特别脆,稍微一拨弄,就碎裂了,声音特别大。
一时之间,本来还安静又诡异的乱葬岗,更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再然后,就是鸡飞狗跳。
鸟被惊动了,蚂蚁窝被捅了,大耗子被戳着了……
甚至还有那么几个野兔子,忽然就从地里蹦出来,三下两下的跑走。
付拾一眼睁睁看着一只肥美的兔子蹦出来,又眼睁睁看着春丽气沉丹田,一声怒吼,直接就将兔子砸得翻腾过去,落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她还没惊叹春丽的神技,就见春丽舔了舔嘴角,认真问了句:“小娘子,兔子是吃素的吧?不吃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