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付拾一继续问他:“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很饿,很想吃东西,看到什么东西都想往嘴里塞,只要能填饱肚子,吃石头也行。”何妨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语气有点心有余悸:
“原来人饿到了极致,是这种感觉。”
付拾一细细的解释了一下那个毒的原理,然后语重心长的跟他说:“由此看来,其实你真是个特别好的人。没什么不良嗜好。你想想,假如你心里的欲望是女色,或者男色——”
何妨还没怎么样,何妨的室友已经忍不住双手环胸。
而何妨仔细想了想那画面,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又咽了一口唾沫。
付拾一微笑:“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比较奇怪的癖好。比如爱钱,比如爱骂脏话,或者爱吐槽别人,甚至是打架?裸奔?甚至是验尸——”
听到这里,何妨狠狠的打了个哆嗦,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付拾一:“院长还是别说了——”
现在他就觉得自己这个没啥,真的。比起作奸犯科进了大狱,或者留下什么人品上的污点,或者打架致残了,现在这个场面,真的只是个小场面。
不就是生吃了老鼠吗?
何妨干呕一声。
不就是差点吃了呕吐物吗?那不也没吃进去吗?就是有点狼狈而已——
他又忍不住的干呕一声。
付拾一微笑看他:“想通没有?现在你对你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何妨没答话,他室友先战战兢兢的说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他想:至少我是安全的。我再也不嫌弃何妨你吃东西了,真的。我发誓。
最后何妨也是语气不太确定的说了句:“我也觉得……这个事情不算什么的吧?除了想起来有点恶心以外?”
他忍不住又干呕了。
付拾一欣慰的看着何妨,觉得自己这次心理疏导很成功。
她伸手拍了拍何妨的肩膀,语重心长:“其实你仔细想想,你还这么年轻,这一辈子不知遇到多少事情呢。以后你再回头来看这个事情,就会发现,真的是微不足道。”
何妨的表情,有点狰狞扭曲,他咬紧牙关,略带惊恐:“以后的事情,比现在的还要糟糕?”
为什么感觉,生活这么昏暗,一眼看不到头呢?
付拾一噎了一下,不太确定:“或者,这就是你最悲惨的事情?”
何妨默了:院长,你这话听着很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