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要来长安城,便特地设了这个计划等着他。徐多煌是我亲自物色的人。他没见过我,听说我从那儿来,还高兴得很,只说见到了同乡。我看出他心里所求,只给他引荐了几个人,随口一提这个事情,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榴娘娇笑出声,看着那舞台,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回忆:“当郑毅发现自己上当受骗的时候,那个表情,可是精彩得很!”
“等后来,徐多煌看着郑毅那样子,吓得跟什么似的,比郑毅都还要怕!多好笑!”
榴娘就这么低低的笑着,愉悦至极。
“你们就这么看着郑毅受刑?他咬了你吧?所以你才将他的舌头和牙齿都弄掉了?”付拾一冷不丁问了一句,还用了点小小的手段。
榴娘情绪如此激动,正合适突破一下。
榴娘毫不犹豫就点头承认了:“本来,我还想留着舌头的,可是他骂我心如蛇蝎,活该如此——”
她伸出胳膊,露出还没消退的压印给他们看:“你们看,他多狠?他是真想将我的肉咬下去!”
然而李长博却并不再被她的话牵着思绪走,而是紧跟着付拾一的话问了下去:“你没反驳是你们看戏。所以,同伙都有谁?”
这话问得榴娘一愣。
她的确是没反应过来。
现在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轻描淡写道:“你们胡说罢了,我承认什么?郑毅与我有仇,我报复他,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付拾一微笑提醒她:“你要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何必问这话呢?你这是心虚了。”
被他们点破了事实,所以心虚了。
榴娘收敛了所有神色,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要抓便抓,我孤家寡人一个,又有何惧?”
这种态度,分明就是已经豁出去一切了。
对于榴娘这种行为,李长博和付拾一,多多少少都感觉到了头疼。
审案子,最怕遇到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角色。
因为无所顾虑,不好找到突破口。
换句话说,人在世上,没了挂牵,根本就无惧无畏。
没有办法,只能先抓人带回去,再想办法撬开嘴。
这头李长博将榴娘捆住,那头付拾一少不得要去勘察一下现场。
水榭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上头的莲花图案,看上去庄重而奢华,颜色艳丽,一看就知是好东西。
地毯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看不出郑毅受刑的半点痕迹。
于是付拾一就叫人和自己一起掀开了地毯。
当掀开地毯的时候,付拾一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没有洗干净的血迹。
血迹一定是存在了很久,才浸入了木头里。
光靠刷,必定是刷不干净的。
那些血迹呈现出深褐色,很大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