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能乱了套,否则报案的人多,不仅对被举报的人来说烦不胜扰,就是对衙门来说,也徒增了很多无谓的工作量。
付拾一明白了:“吓唬吓唬魏婆子?如果她坚持,我们就查一查?”
她顿了顿:“那魏宝兰的尸体呢?要查的话,我拉过来?还是直接送去隔壁仵作学院?”
李长博想了一想:“不必送过来了,路途太远,直接送仵作学院吧。再说了,两边不是公用一个冰窖?”
医院这边无需存放大量尸体,所以需求不大,就没特地再修建冰窖,只是和仵作学院合用一个。
付拾一点点头:“那如果要尸检的话,正好给仵作学院的学生们,上一次实践课。”
大体老师的稀缺,让付拾一不得不动了这种歪脑筋,只要衙门有案子,就让仵作学院学生来观摩——一次几个一次几个,至少总也有那么一次观摩的机会。免得学了那么久,全是对纸谈兵。
李长博此时才吩咐林平:“去吧,去把魏婆子叫进来。让陈大柱也穿上裤子出来听一听。他要是起不来,就允许他趴着。”
付拾一现在都有点儿同情陈大柱了:都这样了,还有事情得折腾,看来今天注定是休息不了了。
可这个怪谁呢?
付拾一觉得:反正不能怪我。也不能怪我们医院!
魏婆子一到堂前,就看见了自己儿子趴在地上,脸上潮红,全是冷汗。
当时她就心疼得叫唤起来:“哎哟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手正好落在陈大柱的屁股上。
陈大柱当时就一声惨叫,差点原地蹦起来:“疼疼疼疼疼!”
魏婆子赶忙缩回手。
付拾一好心提醒:“刚挨了板子,疼着呢,别碰他。还有,此处不可喧哗。县令问案时,胡乱喧哗,也要挨板子。”
果然,说前半句的时候,魏婆子脸色一变,当时就要出声。
然后后半句时候,她立刻悻悻的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板子的威力,比劝诫好使。
付拾一忽然明白了古人为何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因为疼,就会怕,有得怕,就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了。
魏婆子不出声了,李长博这才缓缓开口:“魏婆子,你要状告你大儿媳杀人?”
那魏婆子一提起这个事情,情绪又激动起来:“对!沈蔓杀了我儿媳妇魏宝兰!还害死了魏宝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我儿媳妇还在医院躺着呢!可怜我儿子命苦啊——”
比魏婆子更激动是陈大柱。
陈大柱震惊的看住自己老娘:“娘!你说啥呢!这怎么可能!!!”
魏婆子十分笃定:“她前头才买了耗子药,今天你媳妇莫名其妙就难产了,你说不是她是谁?!早上她进过灶房,别人可没进过!肯定是她害了你媳妇!就是为了你阿爷手里的那一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