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怒声并没有让大家想的那些东西减少半点。
甚至陈大牛因为这句话,忽然大步走到了陈大柱跟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强迫他站着。
陈大牛揪着陈大柱的衣领子,声音嘶哑,眼眶赤红,一字一顿:“为什么?”
只这么三个字,显然已经是十分笃定,做这件事情的就是陈大柱。
魏婆子反应过来,赶紧上去对着陈大牛又捶又打:“撒手!撒手!你发什么疯?”
陈大柱被拽着衣领,脖子都被勒住了,脸上很快涨红起来。
他恼怒的瞪着陈大牛,骂道:“你发什么疯?你凭什么说是我?你看见了还是你听见了?那臭娘们多说两句,就就信了?我他娘的是你亲弟弟!你信外人不信我?”
付拾一幽幽提醒陈大柱:“按照律法来说,分家之后,你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按照道德来说,妻子都被叫做内人,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一个男人,只要成了婚,只有妻子才是内人,其他人,最后都是外人。包括孩子。”
所以,陈大柱这样的指责,是不成立的。
毕竟,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沈蔓都才是陈大牛真正的“内人”。
陈大柱气得面皮更涨红了。
而陈大牛仿佛视若无睹,只是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
陈大柱也不说话了,开始挣扎。
李长博让人上去将陈大柱和陈大牛两人分开。
而后,他更沉声言道:“既然有药,或许也该去附近郎中那问问。毕竟,事情做下了,总归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被拉开的陈大牛,还是死死的盯着陈大柱,用眼神无声的重复着那三个字。
仿佛那三个字,已经变成了一种执拗。
陈大柱却不看陈大牛,兀自的“哎哟”叫唤。
他屁股上,还有伤呢。
最无助的还是陈老汉。
他沉默的坐在院子里一块大青石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背是佝偻的,本来就已是好多褶子的脸上,全是茫然和无助。
这一瞬间,甚至他仿佛身体里的精气神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干巴瘦小的身体。
面对这一幕幕的荒唐,他从一开始的激动,惊愕,生气,到现在就只剩下了麻木。
他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王二祥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们还带回来一样东西。
就在王大柱的田边上,发现了一张纸。
那张纸被用来擦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