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只好再说:“把他胸口的绳子解开。不然的话,万一骨头扎进内脏里,不管碰到了哪,都会出人命。”
肋骨骨折,最大的凶险就是骨折断口扎进内脏。
扎肺里,当时就成了气胸。
扎肝脏心脏,那当时就得嗝屁。
然而林父根本就不动。
拖着傻子过来的小伙子,也是一脸的血气方刚义正言辞:“那不行,放了他,跑了咋整?”
付拾一反问他:“那你没想过,不放,死了咋整?算你的算林家的?”
显然这句话说动了小伙子,小伙子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将人给放了,就是解开绳子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付拾一几眼。估计在心里衡量付拾一的话可信不可信。
解开绳子之后,付拾一上前去,伸出手,轻轻的挨个按傻子的肋骨。
在第二根肋骨的时候,明显感觉感觉不一样,傻子也疼得直叫唤。
她又按了其他骨头,才收回手:“只断了第二根肋骨。这个位置底下是肺,尽量别碰他。”
刚才她也近距离看了傻子。
傻子的确是被打得挺狠的。
李长博看一眼林父:“你们打的?”
林父点点头,讪笑两声:“昨天看见那情况,我们没收住手。”
事实上,要不是有人拉着,当时傻子就要被打死。
“傻子也住这边?”李长博看了一眼傻子,又看一眼林父:“他对这一片很熟?”
林里正就说了句:“他姓程,平时都管他叫程傻子。他们一家子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前几年他爹娘死了,他就一个人了。平时也不算太傻,家里人教会了吃饭穿衣这些,简单的事情也能做。他爹娘临终前,把地租给了村里人,每年给他粮食和钱就行。”
“钱都放我这,一年四季做衣裳,被褥,鞋袜。生病看病,都用这个钱。他在几家人里轮流吃饭,他的粮食也这几家分。”
林里正实话实说:“他爹娘也是操碎了心。临走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说起来,他们一家也倒霉。”
他看一眼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傻子,有些无奈:“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做出这样的事。平时其实他都不往这边来,因为媚娘的事情,他们看见他就打他,他不敢来。而且他也懂礼貌,没见他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也就没人一直盯着他。”
付拾一问了里正一句:“他一直都是傻子吗?是搬过来之前生的,还是搬过来之后才生的他?”
“他几个月时候他们一家人才搬过来。”林里正捋了捋胡子,面上都是唏嘘:“他爷娘都长得不错,他也生得好看。可等到一岁多,就渐渐觉得不对劲了。他什么都慢,走路,学说话,根本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