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开始苦思冥想,付拾一则是脱了手套,连手都洗干净,顺带出去透口气。
李长博吩咐完方良去问问家属关节复位的事情,随后走过来,低声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付拾一摇头:“没有,除了味道有点熏得脑瓜子疼,别的感觉没有。芃芃也很老实。”
也许是听到自己名字,肚子里那个又轻轻的动了一下。但和平时伸展运动完全不同,好像也知道阿娘在工作,不能太放肆。
当然也有可能是臭得根本不想动弹。
李长博这才轻轻点点头,而后低声笑道:“你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了?”
付拾一点点头,压低声音告诉他:“刚才我看见尸体脖子上的抓挠痕迹,左右两侧都有。如果是生前就脱臼了,那么就只会有一个胳膊能形成抓挠动作,痕迹肯定是不一样的。就看他们能不能想到这里去。”
她轻叹一声:“我觉得,之后我是该想想办法,不能再什么都管着了。不然这么下去,他们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独当一面。”
其实现在钟约寒他们缺乏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上的自信和独立。
这种就和实习生即将开始变成正式员工一样。
其实明明之前也都看过做过,完全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心里头就是觉得自己还不行。
李长博沉吟片刻:“那干脆歇一歇?”
付拾一摇头:“不行,我也不能一直停顿。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呢。”
这个问题,付拾一也不着急,她打算慢慢想。
在外头呆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付拾一慢慢的捧着肚子又进去验尸房里。
验尸房的气氛凝重而热烈。
显然刚才他们已经仔细讨论过。
付拾一看向钟约寒:“怎么样?”
钟约寒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是抓挠痕迹。只有一只手能动,那肯定抓挠不到另一边,可现在死者脖子上,是两边都有,因此可以断定,死者被勒住脖子的时候,还没有脱臼。”
付拾一满意点头:“是这样没错。恭喜你们逃过一劫。”
钟约寒继续往下说:“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致命伤,而且死者肺部没有水,加上眼结膜的出血状况,可以断定死者是死于窒息。”
“现在看来,死者死后,极有可能是被挪动过,而这个挪动过程中,死者的胳膊可能脱臼一只。”他看了看尸体的脚后跟:“死者脚后跟的擦伤,也可能是这么来的。”
付拾一点点头,越来越满意:钟约寒分明就已经很厉害了嘛!
“而死者是死于勒住脖子的机械性窒息,可死者尸体发现却在水里,这一点,进一步印证了抛尸这个推断。”钟约寒说到这里,却微微蹙眉:“一名老妇,何至于这样大的仇?”
付拾一也看向死者,最后说出口来的,却是一句:“这个就要你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