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眼皮子跳了一下,不是吧,四哥府邸的奴才就这么弱,还是说他的力气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但不管了,改日再跟四哥说这事,胤禵走到苏培盛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苏培盛嘴一抽,干笑道:“十四爷,今儿怎么见您大驾光临了,这多不好意思啊,奴才还没来得及派人过去迎您。”
胤禵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指着身后还在哀嚎的太监,眼里仿佛在说“你是眼睛瞎了吗?”
苏培盛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哟,是奴才不敬了,十四爷既然来了,那就在隔间候着吧,等四爷和八爷商量完大事后,就会出来见十四爷了。”他重点强调了“大事”一词,目的是想让眼前的大爷知难而退。
可十四哪是这种性子。
“不用,小爷就得这时候找他们了。”胤禵一脸无所谓,“哼,都是兄弟,难不成还有什么要隐瞒爷的事情商量,要是这样,爷就向额娘告状,说他们有事隐瞒额娘。”
他就要看额娘揪他们耳朵,哼,只有他一个人受害怎么能行!
苏培盛沉默了,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十四爷,你可真是不干人事啊。
“那奴才去禀告两位爷了。”他艰难的说道。
“去吧去吧。”胤禵挥了挥手,十分干脆道,如果不是看苏培盛动作还算快,估计还会帮忙将人推进去。
苏培盛瞅着不太高兴,推开书房的门以后就正欲开口,就听见一声“让他进来吧”的声音,他又有些精神了,“是,奴才遵命!”
反正是爷自个儿说出来的,他没有拦不住人,十四爷还是嫩了点,不知道里面两位爷都听到他们俩说的话了。
苏培盛心里哼哼两声,还挺高兴的请胤禵进去了。
后者还是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才推开门进去。
——早在半刻钟前,胤禛和胤禩正商讨着朝廷形势,说起皇阿玛的态度变化。
不料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虽然这门隔音效果还不错,但也断然不到隔着几米的距离就听不到的可能。
听清楚那声音以后,胤禩扶额,“这十四,过来干什么,非要凑个热闹吗?”
胤禛轻笑道:“既然过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再说了,他要是进不来,他不得将爷的府邸闹起来啊。”
——这便是苏培盛一进门就被两位主子命令的原因了。
十四倒也干脆,但进去以后看见两个兄长仿若在商量什么大事一样的严肃神情,还是忍不住吐槽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在里面,就留小爷在外边候着。”
“这不是你后来到的吗?十四。”胤禩无奈道。
“小爷可不管这个,小爷只知道你们有要紧事瞒着我和十三哥,当然十三哥不知道就算了,小爷一定要知道的。”胤禵目光炯炯,从一开始就两兄弟商量着事情,就忘了还有他和十三哥两个兄弟,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十三哥能被瞒的死死的,可不见得他就是好糊弄的。
胤禩拍了一下额头,“行吧,什么都瞒不过你。”也亏得他们三兄弟都是同胞的,不会背叛彼此,不然再好的兄弟情也免谈。
第90章
胤禛笑道:“十四, 你可察觉到近来毓庆宫还有朝廷上的变化?别跟四哥说你整天就光顾着练武,连这些小事都不会了?”
“不就是太子没了嫡子吗?这种大事爷怎么可能没有听闻。”
胤禛摇了摇头,仍是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够详细。”
“难不成还有别的门道。”胤禵一掀衣摆坐下来, 非常爷们的翘起腿, 将桌上的茶水拿来喝,只听见‘嘶’的一声, 他吐出舌头,“四哥, 你这里的茶水也太烫了, 怎么不提醒我啊。”
“烫着你活该!”胤禩没好气道, “你不是要知道咱们商量什么事吗, 还在这儿乱作一通,活像是来这里享受的。”
“八哥,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爷是你们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论亲疏有别, 咱就是睡一个屋都行,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四哥的东西爷凭什么享受不了了,不光如此, 你十四爷还要去你屋子里睡了。”
“还自称十四爷,从哪儿学到这么多浑话的。”胤禩似笑非笑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你知道吗?”胤禵不满了, 一双手挽起袖子, 意图表现出自己的威猛之态。
胤禩倒也稀奇, “来, 十四, 让四哥八哥看看, 你这几个月在军营里可有练着了。”
“四哥八哥,你看看爷这只胳膊,扛起两个你都没问题。”胤禵拍了拍自己肩膀,发出浑厚的拍打声音。
“不错,十四你还真是厉害了。”胤禩捶了一下他胸膛,笑道,“还真是在兵营里练出来了,以后咱们几个兄弟就靠你在战场上杀敌了。”
胤禛也目露欣赏之色,“你出息了就好,别让额娘看见你说胡话的样子,也别在军营里学些不着调的东西,看看就行,你要真学了,会让额娘担心的。”
对于十四弟的变化,他作为兄长既高兴自豪又担心,自豪的是永和宫最小的阿哥终于长成一个男子汉的模样了,但是眼看着皇阿玛要将这个弟弟拎到军营里培养,不同于他们几个兄弟在朝廷上接差事,战场上刀枪无眼,他还真怕十四出事。
且十四在兵营里滚一圈,都学出什么做态了,他摇了摇头,“得亏额娘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然肯定要将你提到刘嬷嬷面前学规矩了。”
“小爷在额娘面前一直都是孝顺儿子。”胤禵颇有些心虚道,显然是想到自己放额娘鸽子一事。
“得了,爷还不知道你什么样子吗?”孝顺儿子?胤禛恨铁不成钢,十四是够孝顺,但同时也是他们兄弟姐妹中最气人的一个,都快成亲了,还惹得额娘担心。
“四哥,你还没说发生什么大事了?”胤禵眼珠子溜溜转,见说不过四哥便扒拉着八哥的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胤禩颇为嫌弃的推了一把,没推开,就任由他保持这个姿势了,然后开口说道。
“这个啊,毓庆宫那儿估计是坐不住了,失去嫡子,皇阿玛心里哪能说是不失望。”还有六哥。
他笑了笑,转头说起一个牛头不沾虎尾的话题。
“你四哥找到不错的能人了,听说那个年羹尧吗,祖上有一年家人做了户部尚书,尽管是在旧朝时当的,但一家子都是有才的,到了今儿都能被四哥说上一句不错,当然这年家一开始进了汉军旗包衣,在祖辈那一代就脱离包衣身份,到了年羹尧这一代便出了他和他兄长这对才子了。”
“能被四哥说上一句不错,那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胤禵不加怀疑,反倒感兴趣道:“他是四哥的门人?”
胤禛含笑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四哥你和八哥在打什么算盘?”胤禵狐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