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虽然我对这山谷的感官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各种大道小路都熟悉的不得了,三下两下便到了老树所长的山崖下边,我皱皱眉头,才下定决心似的爬了上去,虽然如今对于疼痛的忍耐度已经强了许多,可该疼的还是会疼,不会因为你习惯了,便减少分毫,并且到如今,我甚至可以猜到我爬上去有哪些地方会疼,有哪些地方会随着爬上去的时候,伤口又会重新拉扯开来,流出半新不旧的血,没有一个人没享受这样的痛苦,即便枢哥哥曾教会我要学会享受痛苦,并在痛苦中吸收经验,可我每日每夜的爬上爬下除了给予我身体上难以言喻的痛苦之外,再无分毫。
终于,我挣扎的掰着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努力爬上去之后,才像是获得新生了一半,仰躺在上头,一遍听着魏青征与陆英之间的对话,即便是沉稳的老树此刻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无趣的动了动,将自己窝在了一个更加偏僻的角落,透过稀疏的枝叶看着天空。半晌嗤笑出声谁知道这天空是在阵中还是在阵的外面,若是在阵里面,那又有何看头?
直到我感受到有两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偏过了头看向它们,目光中带着疑问,良久,魏青征才干笑着问道“玉里,你刚刚为何那样……笑?怪渗人的。”我皱皱眉,面上依旧淡定,看不出丝毫慌乱,心里头却万分纠结我竟然真的笑出来了……
良久,为了不暴露自己无比伤春悲秋的想法,我沉吟片刻才似真似假的说出了自己以前的一个想法,虽然因为忍不住疼,所以至今未曾付诸行动,甚至为了贯彻‘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我除却每日不死心的试图往阵法的边缘找找线索,或是实在无聊了才回去找姜姑娘和阿征一块玩会之外,便是成天在老树上面窝着,一窝便是一整天,雷打不动。
我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一直在想,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若是阵法只是覆盖着峡谷下面,那么我们若是努把力往上爬的话,没准就能触及到阵法的边缘了呢?”话刚出口,便被魏青征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给吓着了,半晌我才战战兢兢的问道“有何……不妥?”魏青征这才将死人般的眼神转向了我,目光里盛满了悲悯“那你有没有想过碰到阵法边缘的后果?”我一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它看了我一眼,才阴森森的开口道“就像碰到一个屏障似的直接摔了下去,成为一个死相十分难看的肉饼……相信我,即便这个阵法可以让我们刀枪不入,长生不死,你也不会想尝试一下这种死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