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 第183节(1 / 2)

“你为什么没说?”

    “……因为心境扭曲,因为嫉妒,想看鲜花被牛粪沾上,鲜花会变成什么样。”

    水琅冷笑一声。

    李兰琼突然也跟着笑了,“你回来以后一直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刚才邹贤实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在耍猴儿,把我们当猴儿耍,有那么多次机会,你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我们都捏死,让我们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你偏不做,看着我们提心吊胆,再看着我们松一口气,以为自己真的躲过去一劫。”

    水琅没有回应。

    “我曾经认为你很冷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同你母亲一样,心怀大义,你们这样的人,才配为人。”李兰琼自顾自道:“但你又比你母亲有锋芒,似乎比你母亲还要看得远,更能掌控全局,你想让我们死在哪一步,我们就真的躲不过去这一步,水琅,不管你相不相信,看到你这样的你,我很欣慰,也有点自豪。”

    水琅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我就想说说话,像个正常人一样,敞开怀说说话。”李兰琼笑着道:“你是真聪明,每一次我想借着你赎罪,赎去心里对你母亲的愧疚,想让自己从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变成一个好人,可惜每一次你都没给我机会。”

    水琅起身,“你与邹贤实本来就是一类人,不用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铺垫这么多,还是为了你两个儿子,接下来该说他们无辜了吧,担心他们因为你犯下的孽被储煦报复?”

    李兰琼一顿,看着水琅要走了,面露焦急,“琅琅……”

    “储煦的妻女,包括储煦,不无辜?”

    水琅说完这句话,没再停留,离开审讯室。

    没有听到审讯室里传来一声叹息,一句低语:

    “不是,不是为了儿子,我真的只是想,说说话。”

    周光赫等在门外,“区里打电话给所长,决定把邹贤实的事件登在报纸上。”

    “是为了全市投票。”水琅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一天半,“估计明天才能上头条。”

    周光赫点了点头,“铁蛋和他娘在招待所等着,储煦要判刑了,你打算怎么做?”

    第94章 “我们要投给水琅!”

    “走, 先进去找专案组。”

    水琅与周光赫回到审讯厅,邹贤实已经被关进拘留室了,储煦、孙澄、詹鸿栋正在配合调查。

    “宫组长, 魏局长。”

    水琅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拿出一份资料, 递过去, “这是我作为报案人,对储煦写的陈情书, 他虽然与邹贤实一样,身上背了好几个案件, 但是他算是受胁迫从犯, 珠南南栅村破坏集体经济案发后,他主动承认犯罪事实, 提供重要证据, 真诚悔罪, 积极退赃, 还请对他酌情处置。”

    魏局长接过资料, 打开看了一会, 平放在桌子上,“你作为原告与当事人, 写下这份陈情书很关键, 我们会提交到法院, 请人民法院从轻处罚。”

    “魏局长,我有一个想法。”

    “你请说。”

    “储煦有主动自首倾向, 我国国法对于像他这种情况的犯人, 一般不会再执行死刑, 最高惩罚应该是无期徒刑。”

    水琅看着魏局长点头, 继续道:“其实他有心脏病,已经做过四次手术,能挺多久还不太清楚,他的资料,你们也看过了,他真的是一个很稀缺的人才,如果他愿意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国家工人,无期徒刑劳改,有没有可能看在他是真心悔过的份上,安排到某个工厂里进行劳动改造?”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魏局长与宫组长对视一眼。

    “他是犯人,即使再有才华,破坏了国家集体经济……”魏局长说到一半,看向储煦。

    储煦愣在一边,没想到水琅会说出这样的话。

    “储煦,确实是个人才,二十年前在英国举办的纺织大赛上为国争光,名声就已经响当当。”宫组长突然道:“珠南送过来的资料我都仔细看了,结合你今天的表现,确实是真心悔过,如果表现良好,可以适当减刑,关键是,你真能心甘情愿教给国家工人?”

    “传授给他女儿。”

    水琅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右边的储煦身体一震,“当年储煦第一次为国争光,所在单位就是肇嘉棉纺厂,他对肇嘉心有愧疚,平安里有一部分居民,就是肇嘉工厂职工的后代,另外还有一批茂华工厂的职工后代,例如小毛毛的母亲,曾经就是茂华高档布料车间的一名刺绣技工,将储煦安排给这些工人上课,他应该会倾囊相授。”

    魏局长与宫组长,以及专案小组其他成员,听了水琅的话,全都默然。

    接着,全都看向储煦。

    目前,储煦的态度是否积极是关键。

    储煦看着水琅,看着国家干部,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寒冷的绝境,却没想到一道光照进来,照得他心窝发烫,眼里流露出泪光,“若有机会为国家,为人民效力,这是我求之不得光荣,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请求国家重判我,但如果能在我死前,把所学所悟教给这些工人,我将感激不尽,也必将全心全力,毫无保留。”

    水琅继续道:“改革即将开放,百业待兴,储煦身怀多技,他的命不值钱,但如果能将民族瑰宝传递给未来一批工人,尤其是高档布料制造印染的核心技术,这一点对国家工业来说至关重要,还请专案组酌情考虑。”

    魏局长与宫组长商议过后,暂时继续将储煦拘留关押,再上报讨论此事。

    储煦两眼充满泪水看着水琅,“你,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也许是为了一点……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感激,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的行为,让我很惭愧,谢谢你的宽容大义,我真的无颜面对你们。”

    水琅看向孙澄与詹鸿栋。

    詹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孙澄面色复杂,眼神复杂,抬手摸着眼角的疤痕,嘴唇一张一合,仿佛有万语千言在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眼神再次出现彻骨的恨意,“该死的邹贤实!他才该碎尸万段!”

    储煦突然哭出声,朝着水琅与孙澄跪下。

    水琅没有躲开,孙澄也没有躲开。

    “你现在要不要见一面你女儿和外孙?”

    “不,不要……我……”储煦被周光赫扶起来后,看向窗外,“我……就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如果上面同意我以技术劳改……这已经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垂怜了。”

    水琅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他被公安带走拘留。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