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风抓起毛巾往脸上擦,却总感觉这张毛巾臭烘烘的。
等眼睛能睁开了,沈梧风首先看向手里的毛巾,除却被颜料覆盖的部分,其他地方都透着股用过很多次的肮脏。
始作俑者傅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周身冷气又降了十几度的某霸总。
“你......”这么离谱的事,导致沈梧风一度失语。
他眼前阵阵发黑,脑门还突突得疼,昂贵的羊毛大衣上全是颜料,脸上也五颜六色的,只有露出的牙齿是白的。
“你、你先别着急。”傅岑弱弱开口,“先洗一洗,再不洗,等颜料干了后更难洗了。”
这种不易褪色的颜料,不及时清洗可以沾在皮肤上好几天。
想到明天还有会议,沈梧风大步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用力搓脸。
傅岑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没用过的毛巾,想要递给他,但沈梧风有阴影了,并没有接,大致洗了洗,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快步走了。
虽然沈梧风走得很快,但傅岑还是看清他并没有把脸上的颜料洗干净,反而抹得更加花哨了,挠了挠头,有些担心之后霸总的精神状态。
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傅岑立刻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回别墅去逮崽崽一起吃饭。
崽崽已经让佣人帮忙将猫咪厨师这幅画挂在了墙上,看到后爸活着回来,他开心地蹦到傅岑怀里,用他幼儿园学到的所有知识夸赞:“粑粑画的吼吼看,比老师说的那个啥画家画的还好看!”
傅岑rua了把崽崽胖嘟嘟的脸,作为他不讲义气的惩罚。
沈思故自知理亏,任由后爸rua,声音嗡嗡地说道:“我刚刚跟孟明矾视频,孟明矾说也想要粑粑你给他画,我才不让呢,粑粑只会给我画的,对叭。”
“那你下次遇到你父亲,你还跑吗!”
傅岑假装生气,沈思故的小短手紧紧抱住后爸,小脑袋蹭了蹭,软软道:“不跑不跑,我最喜翻粑粑了。”
傅岑在崽崽软言软语的攻势下,彻底将沈梧风抛到了脑后,开始欣赏起挂在白墙上的作品。
佣人专门在画框边上安装了打光灯,将猫咪脸上的每一缕刻画出的细微毛发都照得纤毫毕现,整个油画的逼格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看到别人将自己的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精心呵护,傅岑格外得满足。
“粑粑之后还能再给我画画吗?”崽崽依偎在傅岑怀里,满眼都是崇拜,他的粑粑好厉害,等幼儿园开学,他要向所有人炫耀他有这么厉害的粑粑!
得到傅岑肯定的回答后,沈思故开心得眉眼弯弯,看着后爸的画都不舍得下楼去吃饭。
由于沈梧风在家里,厨师没敢按照要求给夫人和小少爷准备小吃甜点,规规矩矩地做了一桌家常菜,傅岑在楼梯拐角处往一楼偷看,见沈梧风并没下来,才放心地抱着崽下去炫饭。
他和沈思故这一天都没吃啥,午饭是在加油站凑合的,下午也没机会吃东西,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搭配着炒菜大口往嘴里刨白米饭。
崽崽也没有身在豪门的意识,跟着傅岑有样学样,吃相很是接地气,这段时间小脸都圆润了不少。
周围的佣人看得也升起了食欲。
一大一小风卷残云,后面还掏出土家人送他们的咸菜肉酱,伴着白米饭吃,崽崽吃到一半,看着盘子里的最后一个鸡腿,纠结地问:“父亲不下来吃饭吗?”
想到沈梧风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傅岑心情沉重:“应该是不会了。”
毕竟霸总大多都很爱面子的。
崽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下来一起吃饭,但他很贴心地把鸡腿和喜欢吃的菜都留了一些,装在碟子里,又捯饬着小短腿去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全都装进托盘,拜托阿姨送到楼上去。
这么乖巧的崽崽谁不喜欢啊!
傅岑阴暗地爬行,偷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今天折腾得太晚,带着崽崽去洗完澡,傅岑就回自己房间里准备刷会儿手机后睡觉。
他在网上搜了下育儿相关的书籍,加入了购物车一键下单。
纵使傅岑没有育儿经验,也发现五岁的崽崽过早独立,让他担心是不是原主以前的行为造成的伤害。
傅岑觉得有责任还给崽崽一个健康的童年。
顺便看了眼待收货,他在网上订购的亲子装预计明天就能送上门了。
就在傅岑艰难地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备注是经纪人。
噫?
他不是因为吸东西进去了吗。
社恐一般都不接电话,但如果实在好奇......
傅岑屏住气息,手指按下绿键,接通后他竖起耳朵并没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小岑啊,能听见吗?”
“嗯。”傅岑轻轻地应了一声,对方热情的语气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你不是蹲局子去了吗?”
现在局子里能玩手机了?
照面就是扎心一刀,经纪人强笑着在那头道:“嗨呀,都是误会,那玩意儿就普通的糖粉,故意吓唬你来着,我也被警察警告了,保证绝不会再犯。”
赶在傅岑挂电话前,经纪人连忙道明来意:“小岑啊,你看王晚耀他们都已经道歉了,这事就这样过了呗,那个......你这边能不能叫耀星撤个诉?”
经纪人的声音里透着讨好,再三保证以后都不会招惹他。
公司那边已经因为ky男团的事,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耀星诉讼的可不止是ky男团,还包括所在的娱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