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们跑在牛车前面,一路上精神十足叽叽喳喳。
沈思故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在最前面,边跑边喊:“肯定是我第一个到终点,我要选最好的地方搭帐篷!”
落在最后面的孟明矾急得小奶音都破了:“树枝加油,千万别让故故得逞,我们才是天下第一!”
跑在倒数第二的小胖子颠着颤巍巍的肉膘,大喘气得喊:“你、你们等、等着,我会、超过你、你们的!”
然而沈思故已经拉开了远远一大截。
走在崽崽们后面的是家长组,很给沈思故丢脸的是,爬在最后面大口喘气的是他后爸傅岑。
就连拖着十几个行李箱的老黄牛,都眼带鄙视得,慢腾腾超过了他。
傅岑不慌,崽崽拿第一,等于他也拿了第一。
孟灏发现傅岑被落到了很后面,放慢了脚步等他,傅岑艰难地抬起没了力气的胳膊挥了挥:“我没事,不用等我。”
“要我扶你一把吗?”孟灏闻言并没走,反而朝傅岑伸出手。
有人扶,傅岑没道理拒绝,正要将手递过去,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平日里画画,疏于锻炼了吧,下次我去健身房叫上你,可要赏脸来。”
傅岑抬头,看到大明星程华慢悠悠噙着笑。
哦,天呐!
这不是亲子郊游,是情敌厮杀场吧!
傅岑抽回递给孟灏的手,脚步加快奋力往前走,绝对不能脱离大部队,不然这座大山就该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等傅岑追上大部队的时候,小崽崽们也暂停了比赛,正各寻各妈。
有家长实在爬不动了,大喊着问老师还有多久,女老师拿着扩音喇叭在山路上道:“大家再坚持坚持,我们已经爬了四分之一了,胜利就在前方!”
听到只爬了四分之一,家长们纷纷喊着要休息。
原地休息一段时间,喝完水吃完东西,老师们再次组织大家出发,他们不能多耽搁,必须在中午前到达露营地,否则中午只能吃干面包。
徐徐清风吹着,树荫遮掩着山路,除了累,倒也还算怯意。
但小崽崽们的体力可比不上大人,又走了一程,有崽崽开始吊在父母身上喊累,一个崽崽喊起来,受到传染,其他崽崽也陆陆续续不肯走了。
“妈妈抱抱。”
“爸爸呜呜呜,我想回家。”
“舅舅抱,脚脚痛。”
在一连串奶呼呼的童音中,出现了一个十分违和的声音。
“好累啊,崽崽你让我挂一会儿。”
傅岑弯着腰挂在小崽崽弱小的肩膀上,他只放了轻轻一点力气,但有点支撑好受多了。
沈思故看看后爸,无奈地说:“粑粑你就素平时锻炼少了,这点都爬不动,以后不能再找借口不锻炼。”
正巧,前面的爸爸在教育小孩子:“崽儿啊叫你多吃些饭,你不吃去吃垃圾食品,以后不能再找借口不吃饭了。”
傅岑:“......”
恶毒后爸还是要尊严的,傅岑默默直起身体,开始跟小崽崽嚼耳根:“崽我考考你,前面那个叔叔是谁的家长呀?”
沈思故顺着后爸的视线看过去,程华远远跟在一声不吭的余书知后面,说道:“那是树枝叔叔,树枝的爸爸忙工作,所以是他叔叔来参加。”
这傅岑还真不知道。
程华居然是攻崽的叔叔。
走到四分之三的路程时,孟灏实在抱不动受崽了,让孟明矾下来自己走,孟明矾只能垂着脑袋拖着小短腿赶路。
攻崽牵起受崽的手,加油打气。
而反派崽摇晃着自家后爸的手,蹦蹦跳跳丝毫不见疲惫,还在跟傅岑叽叽喳喳地商量:“中午我们吃什么呀,可以吃麻辣烫吗?”
傅岑累得只想瘫着:“中午靠崽崽乞讨,讨到什么我们吃什么。”
从没乞讨过的小崽崽十分雀跃:“好呀好呀,窝一定给粑粑讨来最好吃的东西!”
终于赶在十一点到了露营地,这会儿大家累得大喘气,牛车上的行礼都没力气去拿,就地坐在草坪上休息。
然而沈思故依旧精力充沛,到处跑来跑去挑选地盘,其他崽崽明明累得腿都在打颤,看到沈思故要抢地盘,也肩负起家庭的重任,加入了分地之争。
大人们笑看着崽崽们闹腾,等休息好了,起身搭建帐篷。
傅岑也照着操作说明书,研究起这一堆布和铁架应该怎么组建。
沈思故抢占到的位置绝佳,位处边缘风景很好,还能吹到山间的风,又晒不到太阳,傅岑不吝啬地夸奖崽崽:“不愧是我养的崽,就是聪明!”
他们隔壁住的是小胖子家,因为之前“斗殴”事件,小胖子的妈妈不怎么待见沈思故和余书知。
听到傅岑的声音,想起爬山路上跟其他家长八卦的,阴阳怪气了一句:“你们家也是因为一个顶俩,所以才只来了一位家长吗?”
傅岑没有回她,继续组建帐篷,小胖妈讨了个没趣,也不发难了,毕竟人家再怎样,也是个真豪门,刺上一句就行,也怕说过了会招来麻烦。
其他家庭都陆陆续续搭好帐篷,开始整理带来的行礼,还有人已经开始捡柴火烧火做饭了,然而傅岑还在纠结帐篷。
他倒是把帐篷搭出来了,但很明显搭错了。
因为他搭的帐篷扁扁塌塌,并不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