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傅岑从石化的状态脱离,感觉已经去掉了半条命。
之前裴铃跟人宣扬,沈老爷子根本不承认傅岑,这会儿惨遭现场打脸,旁人看裴铃的眼神都多少有了异色。
裴铃再待不下去,以回去换衣服为借口,愤然离席。
一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对他们来说,沈梧风公布一个没有背景的男妻,至少比豪门联姻强。
但离开会场后,裴铃实在难以掩下这口气。
她气的是从小因为母亲不光彩的身份,她一直不被沈老爷子承认,好不容易考上顶尖名校,才挤入沈家。
而傅岑这样简简单单,就让沈老爷子当着社会名流的面,宣布他沈家人的身份。
这种不平衡,让裴铃嫉妒得发狂。
还让她在贵女圈失了脸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无法知晓沈老爷子的心思。
高跟鞋蓦地一停,裴铃拢上纱衣遮住胸前濡湿的衣服,招手叫来侯在门口的迎宾,行至昏暗角落。
“小姐。”
裴铃附耳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迎宾身体一颤,惊恐得连连摇头:“这......这不行。”
裴铃直接扔给他一张卡:“干得好双倍的钱,放心,今天会场的监控没开,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干的。”
说罢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携着沾染酒气的香风径直去了更衣室。
她走了好一会儿,迎宾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快速捡起地上的银行卡,艰难地咽了下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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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过载的社交,直接让傅岑灵魂出窍,如同精致美丽的人偶,一脸呆呆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口喊“阿巴阿巴”。
反应都慢了半拍。
沈思故一脸担忧,不断给爸爸夹菜,多补补。
沈梧风应付完上前攀谈的商界大鳄,回头看到傅岑的状态,轻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傅岑机械转动脑袋,看向沈梧风,看了三分钟,沈梧风没有不耐,静静等着他。
傅岑才欲哭无泪挤出一句:“要。”
坐在这里,傅岑总感觉其他人在若有若无地看他,交头接耳也仿佛是在谈论他。
虽然确实是这样的......
傅岑不想再继续待在晚宴上,可主持人还在上面说话,突然无缘无故离席,感觉不太礼貌。
沈梧风听他说“要”,并没管这么多,拉上傅岑的手,喊上沈思故,在众目睽睽下直接走了。
以沈梧风如今的地位,没人敢置喙。
沈锦程那一桌的贵公子们收回视线:“我还当沈梧风那样的人,真不近女色呢,没想到是好蓝颜。”
一人摇头:“过去前仆后继的美男也不少,没见他沾染过谁,我表弟之前还想方设法试图勾搭,结果不知道受了什么挫,回家哭了好几天。”
沈梧风跟他们年岁相仿,但履历成绩已经吊打他们,提起沈梧风,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他跟他们这些世家子是同辈人。
差距大到连挫败感都升不起,唯一让人谈资的只剩沈梧风清心寡欲的性格。
“眼界高呗,又能有几个长得比傅岑还漂亮,又是个搞艺术的名校大学生,听说父母给他留的家产也不少。”
“但让沈老爷子当众承认,确实挺让人难以置信的,你看到没,裴铃那张脸黑成锅底了。”
沈锦程翘着腿转动酒杯,浅呡了口龙舌兰,轻蔑又不可一世的姿态:“说不定他就合老爷子眼缘。”
“锦程,这次寿宴结束,你还要回柏林吗?”
“不回了。”沈锦程翘起一个笑,“国内变得这么有意思,我得好好玩玩。”
不仅沈锦程这桌在讨论傅岑,其他没听过傅岑这个名字的,也在打探情况。
得到诸如以下介绍:娱乐圈退圈后的顶流白月光,美术圈新生紫微星,父母是为国家作过贡献的科研人员,身价上百亿,曾经捐过二十多亿给困难地区。
一条条一列列,刚开始还有人觉得,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根本配不上沈梧风,现在都噤声了。
虽然门户依旧存在天壤之别。
但没人否认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有这些光环的优秀。
“只是可惜,要当沈家少夫人可不止是要自身优秀,沈家这个阶层,强强联手才是应该的。”
“沈梧风要喜欢他,养在外面就足够了,终究还是个年轻人,为了情情爱爱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依我看,沈老爷子应当还有下一步棋,沈家这漩涡可大着呢。”
迎宾换了一身礼服,混迹在人群里,听着富人们交谈,状似无意地插话,说起自己知晓的情报。
听到他透露的事,周围人都目露错愕。
针对傅岑的负面传言逐渐散播出去,迎宾见势,闲逛到后台操控室,见没人,闪身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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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有上百个供人歇脚的卧房,沈梧风一手抱起犯困的小崽崽,一手牵着发呆状态中的傅岑,乘坐电梯上到最顶层。
这里一整层都是他专属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