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傅岑习惯外出时戴口罩帽子,没叫人认出来。
有不少人都拿手机给他们拍照,特别是路过的少女们,眼睛像看到稀宝似的,这么登对的一对就只是站在一起,仿佛都能产生粉红桃心。
路过一家文具店,沈思故窜了进去想买童话书,傅岑跟在后面帮他拿,沈梧风的目光落在柜架里的儿童防走失手环上。
没一会儿他们从文具店出来,沈梧风手腕戴了一个儿童防走失手环。
他叫傅岑伸手,傅岑奇怪地将手递了过去,啪嗒一声,手环的另一端戴在了傅岑纤细的手腕上。
小崽崽跑在前面,没发现他爸爸和父亲已经戴起了一根手环。
有人终于发现这是傅岑,跑来要签名,傅岑抬手接签字笔,防走失手环也随之扯起牵引绳,他红了脸,却没解开,戴着手环快速给签了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激动道:“我想再要张合照,可以吗?”
傅岑点头,取下口罩,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小姑娘刻意侧了半个身子,将傅岑跟沈梧风带着手环的那只手拍了下来。
假装是唯粉,但她其实是cp粉。
最后没忍住对傅岑喊出他们cp粉的应援句:“祝你们朝朝暮暮风岑月夕!”
网上都说他俩是合约伴侣,她原本还挺动摇的,但今天亲眼目睹他们戴一根手环,顿时坚定起来,这对小情侣她能嗑一辈子!
奶茶店前排队买冰淇淋的小崽崽,高兴地捧着三支冰淇淋回来,就看到傅岑手腕戴的手环,气得跺脚:“这是儿童手环,儿童!窝才素儿童!”
父亲居然背着他跟爸爸戴手环!
好在沈梧风早有准备,多买了一个,绑在傅岑跟沈思故的手腕上,小崽崽这才罢休。
一家三口形成了奇妙的搭配。
经过这一遭,兽人事件给傅岑造成的低气压一扫而空,傅岑想着,大不了他就趁投稿还没截止再重新画一幅。
或许完成度不会有这么高,但只要有路可走,就不能蹉跎了自己。
虽然兽人餐厅已经不能再作为参赛作品,但傅岑还是将收尾的细化工作给弄完,他对待自己的每一幅画都足够认真。
傅岑不着急了,反倒是慕堇仪看到曹葛的通讯圈后,气得发了一场高烧,次日顶着高烧跑来学校,要拉着傅岑一起去校领导那里评理。
他们班的人基本都知道傅岑画的主题是兽人餐厅,日常绘画课傅岑都在琢磨兽人的神态和体格比例,并没有遮掩过。
但口说无凭,而且曹葛这种人,要的也不是弄清谁抄谁,他就是要趴在傅岑的热度上吸血,讨论度越高曹葛就越满意。
傅岑按下慕堇仪,摇头道:“我已经决定重新画一幅了。”
慕堇仪气极:“你别怕,学校有我慕家的人,谁敢惹你就是跟我不对付,更何况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输给傅岑心服口服,决不能容忍傅岑输给曹葛那种货色,那岂不是间接等于他输给了曹葛?
慕堇仪嘴硬地认为,自己不是在给傅岑鸣不平,而是为自己的声誉。
傅岑拍了拍这位美术圈太子爷降降火气,说道:“曹葛他又不是长藤学府的学生,校领导管不到他。”
慕堇仪咬着牙:“难道就这样让人欺负了?”
又道:“就剩三天的时间投稿就截止了,三天不可能画出高完成度的作品,色彩构图人人都会,梵梦杯说白了比到最后就是比谁的画更精细更生动,传达的意境更好,三天你上哪弄这样一副画来!”
傅岑也不知道,但他已经决定重新画了,就算这三天不睡觉都行。
下课后傅岑去画室琢磨画什么主题,画室里有许多图集,他可以翻看寻找灵感。
自从了解到这个世界有流派之别后,傅岑对待比赛作品的主题再没之前那么随意,但他涉猎的还是太少,始终拿不准主题的选择。
况且若是选择一个没有作画灵感的主题,也是得不偿失。
画了几张废稿都不尽人意,傅岑放空自己去回顾以前的画,突然听到旁边有人道:“你色彩的搭配很有意思,不如试着画天空。”
傅岑抬头,略过画架看到坐在前面的老人,惊讶道:“是你!”
“是我。”
老人摸了把白花花的胡须,笑道:“上次匆匆而别,给小同学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傅岑问他,“您也是学校里的教授吗,我以前都没见过您。”
向文博:“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没当教授了。”
傅岑唔了声,他实在不太会说话,说完两句就不知道接什么话了,向文博倒是很喜欢傅岑这样的性子,沉得下心,天生画画的料。
傅岑终于挤出一句话,虚心请教:“您刚刚说画天空,可是天空的颜色太单一,不能发挥色彩的优势吧?”
老人依旧笑着:“你知道天空有多少种颜色吗?”
傅岑摇摇头。
老人站起身,将画室的窗帘拉开,微风吹进室内,满室颜料味被吹散,送入大自然清新的空气。
“光是蓝色,便有上千种,却有人笼统地将蓝色分为二十九种,但任一一个蓝色色域内的rgb,都是一种蓝。”
傅岑跟随老人的视线,看向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静静听着老人道:“你愿意试试,将单一画到极致吗?”
那一刻,傅岑的脑海冒出一个全新的主题:天空之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