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开始纠结,要怎么才能将学徒从舒记笙的控制里解救出来。
沈梧风按住傅岑的手,说道:“这是他俩人之间的事,你要是不想借此阻碍舒记笙参加总决赛,没必要揽在身上。”
说到底,傅岑跟学徒之间,又无师门情,也无过多交集,如果不是向老,他们说不定几年也不会联系。
沈梧风:“要不要公布这份录音,选择权始终在学徒身上,他的母亲如今已经有钱治疗,他若是不想继续受控于人,就应该勇敢一些,而非躲在他人身后。”
傅岑被沈梧风说服,没有人有资格去为他人的命运做选择。
而且关键的事,这种事别人一旦插手,稍有不慎酿成的后果,不会是学徒能够承担的。
学徒将这份录音交给傅岑,是为了报答傅岑愿意借他这笔钱,并且让他的母亲,去到更好的医院治疗。
他想着,或许当天晚上,这份录音就会被发出来,与此同时,舒记笙一怒之下也会将那些关于他不堪的东西传播出去。
当天学徒坐到很晚,紧紧攥着手机,等待世界变成漆黑的时刻到来。
然而一直到天亮,手机也都安安静静,没有一点风波吹起,网络上大家依旧在讨论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学徒紧攥起的心脏蓦地落回实处,这会儿才发现,他这一晚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师哥并没有将录音发出去。
明知道总决赛的赛制对舒记笙有利,大家都在说舒记笙会夺得梵梦杯的情况下,师哥依旧保持着他的光明正大。
扈知秋的眼眶湿热,没一会儿脸颊又湿润了。
如果有下辈子,他也想当师哥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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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开始的前一天,沈思故强烈要求傅岑给他请三天假:“粑粑,泥不素说过,一般家里有什么大事,才能枣老师请假嘛,现在就素大事!”
傅岑安抚在床上蹦跶的小崽崽:“看比赛很无聊的,最后一天给你请假好不好,最后一天还有参赛点评和全网投票。”
原本颁奖仪式也在这天,但网友们认为在知道评委是谁的情况下,比赛的三天很可会出现暗中交易,最后决定分数的人选需要更换,所以画协就将颁奖仪式调整在了比赛结束的一周后。
听到爸爸的话,沈思故依旧不肯,他要陪爸爸渡过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最后无法,傅岑只能给老师打电话,请了三天假。
但是沈思故也得答应他的要求,三天过后必须得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
沈思故皱着鼻子答应了,行吧,他请完假回幼儿园,会认真把鸭子舞的最后几拍学会的。
安抚好小崽崽,傅岑没忘叮嘱沈梧风,要好好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两天傅岑尝试找蔡秘书套话,询问沈梧风的情况,蔡秘书叫他不用担心,只要好好接受治疗,不会出现出现太大的影响,并且世界顶级的医疗团队也在研究更具体的治疗方案。
傅岑想着或许可以试试能不能从父母的遗物里,找到当初遗留下来的研究报告,让医疗团队通过影响大脑的根本原因,去进行治疗。
不过这几天要比赛,傅岑只能将计划推延到比赛结束后。
一大早,失眠到三点才睡的傅岑被闹钟吵醒,他爬起来时,发现小崽崽居然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桌子前喝豆浆啃油条,发现傅岑醒了,还道:“粑粑,衣服窝给泥选好了,今天穿这套叭。”
最近他们一直在私人医院住,王姨将换洗的衣服都送了来。
傅岑脑中浮现出小崽崽起床后,轻手轻脚去给他挑选比赛时穿的衣服,就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以前都是他提前给小崽崽将衣服准备好,这会儿双方换位,十分新奇。
但一看椅子上搭的那件衣服,傅岑嘴角抽搐了下:“崽,你确定要我穿这件吗?”
那是一件缝着闪片,十分骚包的马褂外套,肩膀的位置还插着几片羽毛,傅岑说什么都不可能穿这件出去的。
沈思故用湿巾擦了手,将衣服拿起来,爬在床上在傅岑身上比了比,歪了歪头:“很好看呀,粑粑穿一定酷毙了!”
傅岑是拒绝的。
“我觉得崽你当连衣裙穿,也一定酷毙了。”
沈思故也是拒绝的。
小崽崽叹了口气,拿出他准备的planb:“这件呢?”
这是一件暗红色的大衣,有金色丝线暗绣成祥云图案,傅岑真不知道小崽崽是从哪找来的这些离谱衣服,果断放弃换位体验,自己选了套工装服穿好。
画画时难免会在身上沾上颜料,也不用穿太贵的衣服,简单些就好了。
不过为了拉回沈思故跑偏的审美,小崽崽选的那件亮片衣服,被当作大衣穿在了他自己身上,腰上用一根腰带绑着,十分具有异样的美感。
沈思故起初意见很大,但当发现护士们都看着他捂嘴笑时,社牛崽开心接受了,果然他选的衣服好看,大家都很喜欢呢!
小崽崽的审美一去不复回。
沈梧风将父子俩送上车,本来还想送到比赛场馆去,却被傅岑拒绝,沈梧风露出失落的神色,说道:“那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傅岑问眨了眨眼:“你要什么补偿?”
沈梧风等小崽崽爬上车,搂过傅岑的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啃了一下,傅岑脸颊爆红,嗫嚅地问:“合约有这项义务吗?”
沈梧风笑道:“我新加的伴侣义务。”
傅岑无语地看着他,沈梧风又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下,发出黑心资本家的声音:“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的小崽崽降下车窗,喊道:“粑粑,快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