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温温柔柔道:“公公那日说的话,确实点醒了我,我一妇道人家,确实不能做主,再说什么,怕要算做挑拨是非了,再者,这样大的事我做不得主,你家二公子做事你也知道,惯来钉是钉,卯是卯,尤其清算这事,是大公子起的头,这事更不能就此随意算了不是?”
这一番话将许管事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有些难看,许管事临走时,唐霜还不忘让他带句话:“与她带句话,既要清算那便清算清楚,三岁孩童都知道便宜占不得的道理,大人,该更清楚些,都再做些准备为好。”
春织奉上茶,瞧见许管事离去的背影,唾了一声:“活该!”
唐霜看了她一眼,春织这才悻悻闭上了嘴。
许管事前脚刚走,孟鹤之后脚便进了院子。
见他脚步匆匆,宽袖上还有点点墨迹,孟鹤之一进屋便只找唐霜的身影,见她安然无恙,上前便环住她问:“许管事来做甚?”
唐霜垂眸便瞧见滴墨的袖,她捂着唇笑,而后娇气地拎起那衣袖:“担心我?”
孟鹤之惯来不掩对她的在乎,一双眸子就焦灼在她身上,重重点了点头。
唐霜无奈,下一刻,便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孟鹤之已经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而她,则是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她脸色绯红,这青天白日的,她实在不能旁若无人的亲昵,她垂下眼眸提醒道:“别闹,春织他们还在呢!”
孟鹤之睨了一眼看傻了的春织,春织会意,忙闪身离去。
顺带抓上了刚好进屋的又冬,还不忘贴心关上了门。
孟鹤之的唇贴着她的鼻尖,一下又一下地蹭着。
唐霜想躲,只奈他箍得实在紧,她又实在躲不掉,虽成婚数日了,但仍旧困惑这人对自己怎会有着深深地痴迷?
“快松开!袖子上的墨迹我替你擦擦!若是干了就擦不掉了!”
孟鹤之这回倒是分外听话,摊开左手的袖子给他:“你擦就是,我不扰你。”
唐霜抿着唇,拿着帕子一点点替他擦去皮肤上沾染的墨色,男人却在她脖颈上留恋作祟。
唐霜虽一直躲,却也实在招架不住他撩拨,本替他擦袖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结实的手臂,呼吸也渐渐不平了。
孟鹤之见她理智渐失,眸光就亮了,自打唐温伯出事后,他们再没亲密过了,他才刚成亲,佳人在怀,哪能不乱?
他的手也越发不规矩了,从衣裳下摆,寻摸了进去。
唐霜刺激得脊背都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都是惊讶。
孟鹤之手中力道更劲,忽坏心眼的顿下,凑近唐霜耳畔问:“那日外祖与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咱俩都舒服。”
第74章
唐霜咬着唇,知晓他是坏心眼,她水眸瞪了他一眼,攥着着他的衣襟问:“那你先告诉我,我兄长在哪?”
那日回来后,孟鹤之只是笼统的说唐缇还活着,约莫还在京城,旁的便什么都不愿讲了。
说是没查清楚,但见孟鹤之那副样子,她便隐约觉察,当是还有事瞒着她。
孟鹤之垂下眼眸,生怕叫她看出端倪,忽抱着她就往床榻走去,步履匆匆带着急不可待的焦灼。
孟鹤之将她压在身下道:“不是与你说了?还不知踪迹去向?”
“别闹,我带你快活!”
说着便故意的,他此刻只顾着转移唐霜的注意力,哪里记得,自己本是要问出高氏的事。
唐霜眼里闪过笑意,所以即便孟鹤之再聪慧,在玩心眼上,却实在不是唐霜的对手,瞧,不过一句话,便叫他溃不成军,方寸近失。
眼里的笑意不过须臾只余下浑浊迷离。
这个人心实在太坏,成亲数日,俨然也知如何拿捏她了。
她坐着,呜咽不止,眼泪花子直掉,还未拆卸的钗镮应纷纷作响,门外的两个丫鬟,听着自家姑娘那断断续续的声响,脸红透了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烛火虽亮,烛火却照不到高氏身上,她人坐在榻上,大半都隐匿在黑暗之中。
许管事瞧不清她此刻神情,只是从这语气里听,好似不大对。
“夫人?”他喊了一声。
许管事只瞧见高氏抓着锦被的手青筋溢出,听见他喊,才松了手,朝着他摆了摆道:“知道了,下去吧。”
“欸!”许管事应了一声,临走时又回头喊了一眼提醒道:“夫人切莫动气,这身子才好些。”
这回高氏未应。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许管事看着外头的黑黢黢的院门,若是以往,这个时候门前油灯早便点上了,不算不知道,原西院大半都仪仗着二公子,倏然叹了口气,这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
脚刚踏出屋檐外,忽听里屋子里一声歇斯底里,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下一声又传来,他看了眼站在院子中的下人,甩手便让他们一道出去:“别在这处站着了,快随我去掌灯!”
院子里没了人,听不见高氏的崩溃哀嚎。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高氏泪如雨下不停哭诉,一旁的柳妈见状忙上前抱着她安抚。
“夫人,你才小产,切莫动气伤身啊!”柳妈边安慰边道:“唐氏才进门,哪里能做得了那么大的主,想来也是那位不肯松口的缘故。”
说起孩子,高氏陷入癫狂之中,她看向柳妈道:“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那老不死的,到底要我这么样!非要我给他女儿赔命吗!”
她手颤抖抚摸着肚子道:“那孩子很健康的,那天他还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