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
——厚!脸!皮!
青栀暗自咬牙。
李晨瀚轻咳的时候,江容也跟着回了神。
没注意青栀什么时候站到她前头去了,江容也不多想,往右边小移了一步,等李晨瀚继续往下说。
“公主仪仗出行,正好遇见白海猪,说明这海猪与公主有缘。公主仙姿玉貌,也只有白海猪这样稀少又漂亮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公主的天香玉颜。”
江容:“……”
她斜瞥了李晨瀚一眼,总觉得这直男好像在撩她。
但是话说回来了,直男会撩人吗?
答案很明显的——
开玩笑,直男怎么可能会撩人?不把话题聊死就很不错了。估计就算让他从船上跳下去,他都说不出半句甜言蜜语。
于是她又觉得,他很有可能只是在说真话。
毕竟她确实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走在路上还会遇到星探,问她想不想当明星。
再说了,晋国的暴君那么可怕,这直男得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才敢公然调戏暴君的妃子?
除非他不想活了。
相比之下,这更像是书呆子直男的肺腑之言。
——那就当他是在说真话吧。
江容心情略好。
这书呆子性子是直了点,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先不提祥瑞之说,某观公主似乎很喜欢那白海猪,既然喜欢,为何不派人把它捉起来养在身边,日日逗趣?”
江容猜的没有错,李晨瀚说的确实都是真话。他会对那只白海豚起心思,也仅是因为江容喜欢。
他想讨好她,想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过得比以前还要自在快活。
别说区区一条白海猪,就算她想要十条百条,他也能叫人捕来,养在后宫,天天逗她欢喜。
只要她想。
江容却皱了皱眉,反驳道:“本宫只喜欢海里的白海猪,不喜欢池子里的。若是把它抓起来叫它失了天性,本宫就不喜欢了。”
李晨瀚:“此物如此罕见,倘若这一次放它离开,公主日后再想见这奇物,恐怕就难了。”
“喜欢并不代表一定要得到,本宫只消知道它在海里快快乐乐地活着,便足够欣慰了。”
江容继续反驳:“倘若真的把它抓起来,叫它在池子中天天用怨憎的目光看着本宫,得到它又有何意义?”
李晨瀚落荒而逃。
江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找的理由过于敷衍,步伐匆匆似乎还带了一丝丝的凌乱,难道她又不小心说什么话直击到他的内心了?
她撇了撇嘴,没再多想,横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分析多了白费脑细胞。
她回头往码头方向看了眼,估摸着船在一刻钟内应该能顺利靠岸,没有回房间,打算就站在甲板上等。
嗯……
码头那边站着的似乎是郑将军?
刚才吃完午宴后,郑将军就先走了一步,说是去准备仪仗了。江容当时还不明白,她的仪仗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现在看他身后那架势,他准备的可能是随行的仪队。
也是,她要嫁的毕竟是晋国皇帝,仪仗不能过于寒酸,若是只有孤零零的三辆马车上路,在路上被匪徒劫了也不好。
还是需要卫兵护送一二的。
……
青栀紧盯着李晨瀚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确定了周围没人,才凑到江容耳边,与她悄悄耳语几句。
“他喜欢我?”江容不太敢相信。
青栀用力地点了点头:“奴婢绝对没有看错!”
“他仗着周围没人,公主又低着头,就一点都没掩饰情绪。”
小宫女说完,又握紧了拳头开始叭啦叭啦数落人:“一个小小使臣也敢觊觎公主,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此义愤填膺。
江容好笑,抬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安抚道:“不要生气了,这种事以后还会有,我们管不了,习惯就好。”
青栀不明白,看了江容一眼,只当自家公主是在因为局势才委屈自己,顿时又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