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方的民夫们只远远的看到他们将什么东西绑在了山石之上,然后又用火将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长长的引线点燃。
那人迅速的跑回到了后方,然后迅速的卧倒在地。一秒、两秒………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传来“轰”的一声。山石迸裂,开始滚落在地。
毫无准备的民夫们被吓傻了,半晌这才尖叫出声,然后监工在空中狠狠地一甩鞭子: “安静!”他们看到当灰尘和烟雾散去,前面的山壁上竟然被炸出来一个大洞。
有民夫忽然高声叫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是火药!
仙画有讲过的。
监工瞪他一眼,他赶紧讷讷闭嘴。
主官和监工其实也被吓到了,直到将士们已经撤回来,他们这才赶紧上前查看了一番。这一看,两人脸上都带出了喜色。
不错,这可比人力凿山要轻松多了。
带队的将领皱眉道: “全程这样炸可不行,我们的火药也是有限的。”
主官忙道: “不用全程,只用那些难挖的岩石炸一炸
就可以了。”
这东西威力虽大,但炸出来的洞其实深度也有限,后续还是要人工上来挖。但日后遇到那些大块的山石,用这一招可以省力很多。
主官很满意。
将领们也很满意,这可是他们火器营中的方士们好不容易才折腾出来的火药,还研究出在打仗的时候怎么用呢,倒是先用来修路了。
好在,效果尚可,陛下应该也会满意。
就这样,修路的速度快了很多,主官们改了原本的方案,甚至还修起了桥。当然,不是钢筋混凝土的桥,而是铁索桥。
这些铁得来也不容易,当地的主事官员们向朝廷申请了好几次才申请到一些,只能用在刀刃上,比如那些要迂回实在很久的山谷,那不如造桥。
铁索桥连上,用石柱固定好,然后再在上面铺上木板。工程量并不算太大。
桥一修好,就连西南部那些生活在深山里很少出来的土人们也都兴高采烈的来围观,甚至还围着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的确能看出来,这是很激动了。
夜郎王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这汉朝修路的动静,他还悄悄的凑近去看过一两次,结果被那轰轰轰的声音和地动山摇的动静给吓回来了。
这时候又听得修了一座桥。
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道: “罢了罢了,大汉若真能做到修路架桥,那我夜郎国真心臣服于他又如何?
这些东西,他做不到啊!
唐朝。
徽娘带着自己的婆母,关上自家院落的门,登上了村中王老汉的牛车。她们要坐车去附近的县里面。
徽娘的丈夫崔好问几年前考上了长安的农学院,成功结业之后准备回家。崔好问前几日来信说马上就要回来了,徽娘和婆母索性便去县上接他。
王老汉笑呵呵的道: 那好问以后就是留在县里面当农官了?
徽娘婆母带着点矜持的小得意,笑道: “也不是,他说他们的职位还未定,有可能是留在长安,然后每年再去各州县走一圈。
其实是去各州县巡查农事。
王老汉羡慕的道: “那可就是京官了,好出息啊。”
一边
聊着,王老汉一边慢慢的驾驶着牛车走上了官道。
徽娘立刻提醒他: “王伯,您走错了。这边是官道。”他们按理来说应该走一边的私道才对。
私道也挺宽的,可以走牛车,但就是路更绕而且略陡一些,有一段人需要下车才行。
王老汉笑呵呵的: “你们这可就不知道了,之前县里面下了朝廷的公文,说是现在咱们小老百姓也可以走官道了!
徽娘和婆母对望一眼,有些惊异,细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就是前几天里正过来通知的。她们正好忙着收拾行李,还真没注意。
“像咱们这样的,三四个人一辆车,就可以随意走,不收费。”王老汉解释给两人听, 但如果是商队,或者是货运,超过多少多少就要交一点钱。具体我也不记得咯。
徽娘点头: 这样倒是挺好,方便了很多人。
崔母倒是有些其他的小心思——她本来觉得自己儿子崔好问当了个小官,以后可以正儿八经的走官道,还可以再在村民四邻面前好好的炫耀一下。
没想到,现在走官道这个事情倒变得不怎么稀奇了。
崔母有些遗憾,但一想到待会儿马上就要看到儿子,立刻又高兴起来。两人到了县城后,停留了两日就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崔好问。
崔好问在司农寺的农学院里学习,或者说锻炼了几年,和之前白面书生的模样完全不同了,整个人黑了好几度,而且看上去也更加精干了,倒是把徽娘和崔母惹得泪水涟涟,疼惜不已。
家人团聚,各种欣喜,略过这些不提。
崔好问当然也要向她们详细的讲一讲长安城,和城中的一些新事物。
比如如今声势已经越来越隆的医院,忙不过来了已经,据说太医院的医学院都打算扩大规模了,而且在各州首府设立医院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还有他们司农寺正在进行的各种育种的实验。
以及将作监仿照着仙画做出来的各种新奇的风靡长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