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34节(2 / 2)

    阿枝放了盐,翻动着汤。

    “娘娘怎的不自己尝一口?”茯苓帮着忙,随口问道。

    “让你喝汤不好吗,”阿枝带着点笑意,转移了视线,“再熬一会儿就好了。”

    厨房的下人们做着自己的事,见齐管事来更大气不敢出,但?也有?那些心思浮动的人,一早给了消息出去。

    汤快熬好的时候,小顺子屁颠屁颠跑来,耳语道:“娘娘快些去!明月阁那边已经去了,像是要给殿下送餐食呢!”

    阿枝蹙起眉头,还未先?语,便听茯苓催促道:“娘娘莫要耽搁了,待会儿殿下若用了王娘子送的,只怕就吃不下这汤啦,这么大一锅岂不是糟蹋了!”

    “……便是他不吃,也不会糟蹋呀,”阿枝细声细气道:“我一碗,你一碗,小顺子来点,绰绰有?余。”

    她还用了成语,不急不慌地往盏里舀汤。

    “大不了不送了呗,自己喝也成。”

    茯苓那急性?子最恨阿枝这样慢悠悠的模样,狠狠地叹了口气,将汤一股脑全倒了进去,推着阿枝,“娘娘去呀,今日?好容易殿下在府中?,过?几日?再去军营,只怕再见就难了!”

    阿枝半推半就着端上汤盏,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茯苓,表情好不可怜。

    茯苓硬着心肠不去哄她,叉着腰,“娘娘!”

    “知道啦知道啦……”阿枝小步小步挪过?去,茯苓让她去便罢了,还叫她看着殿下喝,美?其名?曰要她与?殿下好好说说话。

    可王若樱在,她才不愿意多?说什么。

    从不计较,不代表心里对王若樱就没有?气,她也不是个泥人。

    阿枝皱巴着眉头,去了书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前院。

    走过?二门,过?穿堂便是抄手游廊,眼前景致开阔许多?。亭台楼阁,飞檐青瓦,前院的大气和后院的雅致完美?地契合在了一处,不觉突兀,看得人心神舒畅。

    阿枝走过?游廊,眼熟的仆从为她打开了院门,齐管事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紧紧跟着道:“殿下必定高兴,必定高兴。”

    她客气笑笑。

    和齐管事并不很?熟,对他口中?的“必定高兴”持怀疑态度。

    齐管事倒是殷勤,见她端着托盘,点头哈腰:“娘娘若累了,老奴来端也好。”

    “不必了,”阿枝不是那等爱使唤他人的人,时常能自己干的便随手做了,“齐管事忙罢,我给殿下送了汤便回去,不必跟着。”

    都这么说了,齐管事也不好再跟在身后,只是脸上挂着那讨好的神情不变。

    “娘娘,王娘子也在里头,娘娘稍等会儿便好,莫要记气。”

    “我知晓,你去吧。”阿枝颔首,她知道王若樱在。

    王若樱在不在与?她送不送汤关系并不很?大,她如今还是表妹,与?她并无干系。

    茯苓看了看齐管事,“怪道都说他是人精,这样细心照看着,任谁心里都舒坦。”

    “能在王府做管事,哪有?差的,”阿枝看着脚下的路,随口道:“也就是……”

    话未说完,茶杯碎裂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

    凄厉的哭喊带着深深地绝望:“表哥!你就这样狠心对我!”

    她声音极大,阿枝吓得一颤,手上的汤盏差点摔下来。

    茯苓“哎哟”一声,给汤盏扶着,悄声道:“王娘子这是做什么呀,可吓人。”

    阿枝也有?些懵,王若樱在燕珝面前向来乖巧可爱,端得是一个娇憨的模样,这样凄惨的哭喊声,绝不像她能发出来的。

    二人隔得远,听不见燕珝回了什么,只听哭声渐明,“表哥——你可别忘了当年我爹娘,我王氏一族全族皆——”

    燕珝许是又说了什么,打断了她的话。

    阿枝不知自己这会儿是否该过?去,站在院中?犹豫不前,茯苓见她端着,贴心道:“娘娘,要不咱们先?给汤放桌上,等殿下空闲了再送去?”

    阿枝点头,院内有?一石桌与?座椅,茯苓从她手上接过?,将汤盏放了过?去。

    她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就不该来,如今院内的人都看见她来了,就算她这会儿离开,只怕王若樱和燕珝还是能知道她来过?。

    阿枝深深叹气,也不知燕珝是哪里惹恼了这个表妹,竟让她哭成这样。

    “……就因为这便要赶走我吗?表哥,我与?你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竟还抵不过?一个北凉人!表哥……你与?她才多?久的情分,便要将我送走?”

    “你挟恩图报,这么久,也该够了。”

    阿枝听着竟然还有?自己的事,忍不住凑上前去,轻挪了几步。

    茯苓未曾发觉,汤有?些洒出来的,她拿出帕子正在擦拭着边缘。

    ——务必要让殿下感受到娘娘的良苦用心,与?这个又哭又闹的疯子分个高低出来!

    这边阿枝站近了些,听见里面细微的书页声响。

    “表哥,我知道我错了,”王若樱的声音放软了些,虽还带着哭腔,但?努力?冷静了下来,“我年幼无知,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表哥教我呀,表哥告诉我不就好了么?我与?那韩文霁是不同的,她受人蛊惑,才连累了我,那日?我并非……”

    “并非什么?”

    男人的轻笑不带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