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萧元谨着人送已经喝醉的西夷王子回驿站,那位鲜少出声的公主站出来道:“我与哥哥初来乍到,对这里实在不熟悉,烦请太子殿下送我们一程。”
永乐公主有些不满:“宫里那么多宫人,又不是没人送你们,做甚非要我大哥?”
她对这公主不满很久了,今天眼珠子几乎都在她哥身上没动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珠子她还能看不出来?
在永乐心里,只有楼风吟才是她承认的嫂子,其他什么妖魔鬼怪在她那里可都得不到任何好脸色。
那公主闻言也不恼,向太子行了一礼后道:“是珠珠逾矩了,既然如此,那珠珠便带哥哥走了。”
说罢,她当真没再纠缠,让原本还准备大战一场的永乐公主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憋屈。
“太子大哥,我敢肯定我没猜错,那什么珠珠公主就是对你别有用心。”
萧元谨看他一眼道:“永乐,父皇说过,无论别人有什么心思,只要他没做,就不能给他定罪。”
永乐公主一噎,片刻后,忿忿甩袖离去,“大哥你就放任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也喝了酒,此时借着酒意,脾气正大,也不管了,她还急着回宫睡觉,走路虎虎生风,路线却是歪的,显然醉的不轻,回到宫中倒头便睡,谁也叫不醒。
萧元谨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父皇后面还有句话,如果对方一直不肯有所动作,那也不妨纵容一二,推上一把,有本事对方就一直当缩头乌龟憋着。
他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元谨还没走回东宫,便有侍卫匆匆赶来,紧张禀报,“启禀太子殿下,西夷王子还没回到驿站,就在宫外遭到了行刺,王子从车架上摔了下来,受了伤,公主也受到惊吓,此时正在宫门口不走,等着您给他们一个说法。”
太子脚步微顿,随后才问:“王子死了吗?”
那侍卫一噎,“回太子,没有。”
太子点点头,“没有就好。”
他转身去往宫外,“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父皇了,明日孤再告诉父皇。”
“是。”
偏僻的宫殿外,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你确定这里都没人?”
“回殿下,奴婢确定,所有人都被清走了。”
萧元英拍了拍小内侍的肩,“干的不错!”
“给本殿下守着门,要是谁敢进来打扰本殿下,本殿下拿你是问!”
“殿下放心,奴婢保证给您守得严严实实!”
萧元英满意了,一把夺过小内侍腰间的钥匙,快步小跑到殿门口,用钥匙打开门,悄悄溜了进去。
楼风吟藏在内殿的屏风后,他浑身酥软,坐在地上,手撑着屏风架,才能堪堪稳住身形。
听到开门声,他想偷偷逃跑,然而他此时浑身无力,想要在不被萧元英发现的情况下逃跑几乎不可能,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药力还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让他此刻想做的不是离开,而是脱掉身上繁琐的衣服,他不只热,还痒,尤其是某些难以言说的部位,更是奇痒无比,让他难受的想哭。
只是眼前紧迫的情形,让他暂时勉强压住了那些感觉,脑海中不断告诉自己,要逃离。
萧元英激动又忐忑地走进来,“风哥儿,你在吗?”
没看到人,正在他要转身找人时,就感觉一阵风朝自己猛扑而来,他迅速偏头闪过,却见是一个茶壶从他耳边擦过,又无力地落在地上摔碎。
砸碎的声音让萧元英吓了一跳,他连忙紧张兮兮地往窗外偷偷看了一眼,见没人被引来,这才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又是恼怒,他气冲冲地走到楼风吟面前,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这人,本殿下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楼风吟浑身通红,眼神迷蒙,胸膛剧烈起伏,方才扔茶壶的动作已经让他竭尽全力,此时被萧元英抓着,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萧元英的怒气在见到这样的楼风吟时又消了大半,“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倔?”
“我那个大哥,娶你也是不怀好意,明明讨厌你却还要娶你,这不是想让你饱受折磨吗?还不如跟本殿下,等我们木已成舟,我就求父皇给我们赐婚,你依然是正妻,你想要的都少不了你。”
楼风吟急急喘了两下,咬了咬唇道:“滚……”
萧元英沉下脸来,“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本殿下也用不着怜惜你,乖乖的,本殿下让你好受点儿。”
说罢,便一把抱起楼风吟,朝床上走去。
……
紫宸殿灯火通明,萧问阙正在翻阅今日耽搁的奏折,他不喜将今日应当做的事推到明日,手中一堆奏折都是没什么重要内容的请安奏折,萧问阙这才知道,萧元谨平时给他过滤了多少让他眼烦心烦的奏折。
在边关时,能千里迢迢送到他面前的都是急信。
批阅了一会儿,萧问阙停下歇会眼睛,他推开窗,看不清夜景,却看见了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眼看着是朝自己来的。
萧问阙微微皱眉,转头叫来福公公:“去瞧瞧,那人做什么的?”
福公公让几个小内侍把那慌慌张张跑来的内侍抓来,不等他盘问,那名内侍便战战兢兢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道:“陛下,奴婢有急事求见!”
“陛下,您快去救救世子殿下吧!二皇子……二皇子他胆大包天,您去晚了就迟了!”
萧问阙皱眉,“带路,来人,跟上他!”
他虽久居边关,对皇宫和长安有些生疏,但对阴谋诡计并不陌生,简简单单一句话,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好几种故事,各个都有前因后果,这也使得他的行动更快了几分。
萧问阙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然而当他赶到时,见到殿内的情形仍是令他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