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欺负我是妖,不是人,我知道,你们人类最喜欢欺负媳妇,尤其是新媳妇,我还没嫁给你,你就要欺负我不是人,还没有娘家了,阴险狡诈!”梅无心气哼哼指着他。
兰雁回:“……”就不该给这家伙读那么多话本,好的没学到,乱七八糟的倒是学了不少。
“没有就是没有,不过如果你乖一点,我给你准备属于你妖精的婚礼。”
梅无心半信半疑,“真的?”
兰雁回:“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梅无心:“哼,你是没骗过,兵不厌诈怎么能叫骗呢!”
兰雁回:“……咳咳。”
虽然兰雁回曾经哄过小妖精,但这回还真没骗它。
两日后,兰雁回便下了山,鹤延年喜欢热闹,闹着要跟上,它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准儿子了,也不知道跟村里哪个小孩儿学的撒娇耍赖,得不到就坐在地上哭。
兰雁回决定坚决不能惯孩子这种臭毛病,于是把鹤延年丢在家里,反而把原本没打算带上的梅无心带上。
鹤延年:“……”
它心想,果然就不该答应梅无心那个家伙做他们儿子的要求,就该当小妾进门,这样还能和梅无心争宠,做了儿子,永远只有被压制的份儿,孩子就是他们家里的最底层。
兰雁回下山便去了布庄,让它们将店里最好的红布拿出来。
寻常人家家里也只有喜事才用得上红布,还有很多乡下的人成婚,只一个红盖头,一件半新的衣裳便够了,因而布庄里屯的并不多,兰雁回便将这几匹布都买下了。
接着他又去了绣庄,让人将一部分制成成衣,一部分留作它用。
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兰雁回带着梅无心在街上逛了一圈,直到梅无心把每个想看的想玩的想买的都试过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接下来半个月,兰雁回都在家里做手工。
他做了很多小灯笼,再每个上面都画了梅花。
每个灯笼都胖乎乎,圆滚滚的,很得鹤延年喜欢,经常会偷偷趁兰雁回没注意,拿来一个当球踢,当然,往往结局是被梅无心逮住,不仅被捆住双脚,让它只能双脚跳,再也踢不起来,还被扣零食。
梅无心最近总是以父亲的名义教训鹤延年,它很喜欢这个游戏,但是鹤延年不喜欢。
又过了一些时日,兰雁回定制的衣服好了。
兰雁回看着那套红衣喜服,一时有些怔愣,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还会有穿喜服的这一天,就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珍之爱之的小妖精。
他知道,说是成婚,但实际上一没写入族谱,二没有官府认证,连婚书都是他自己写的,说是婚礼,却过于儿戏。
但是梅无心喜欢,兰雁回也觉得,即便是无法为人所知,应当也是需要一个。
并非向谁昭告,而是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仪式。
兰雁回虽有家中给的资产,并不缺银子,但他仍是找了点事给自己做,平时无事时便会给成衣铺和绣庄画一些洛阳时兴的衣裳样式,这件衣服,也是他自己画的。
如今穿在身上,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兰雁回只试了一下便又放下。
他转而拿起另一样东西走了出去。
出来时,却见梅无心正在认认真真看书。
他顿觉惊奇,“你竟然会主动认真看书?”
梅无心如今自觉是个上进的妖,可厉害了,才不会因为被兰雁回说就不好意思。
“哼,你小瞧谁!”
兰雁回敲了敲它,“抱我上去。”
你说我就要做啊?
下一刻,兰雁回便被卷上了树。
也是这时,梅无心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个包裹。
“这是什么?”
兰雁回没回它,却将包裹打开,将里面的红绸带拿出来,一根一根挂在了树上。
红梅已不如之前那么盛,有了这红绸,却将梅无心妆点得比之前还艳丽喜庆。
自古红梅多写它凌寒而开的傲骨,却少写它的喜庆,红色是最温暖的颜色,像梅无心本树,永远那样朝气蓬勃,勃勃生机。
兰雁回将红绸挂满了树上的每根树枝,绸带迎风飘扬,梅无心欢喜不已。
好漂亮好漂亮……
啊,它好喜欢……
兰雁回没听它说话都能感觉到它的喜悦,笑道:“没有红盖头,没有嫁衣,这满树红绸便当作新婚之喜。”
他倚坐在树上,仿佛靠着一个人的怀抱。
“梅无心,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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