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欣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现在听我的,休息几日可好。我养病,你也养病,我们一起养好了,我教你读书。”
茗迟疑了一下,便点了头,她离开前,消食的药已经煮好了,她喝的很慢很慢,然后在慢慢的离开,离开前还扭头看着曹欣一眼,给她深深行了一礼。
“阿父,女子十八之前生产,易难产。”曹欣在曹操来看自己的时候,开口道。
曹操一愣,却听女儿继续道:“师傅说,青涩的果子的种子也是青涩不易成熟的,女子也是如此,身体未长成之前,不适合生育。”
曹操坐在女儿身边,仔细品品女儿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伸手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好!阿父知道了。”
“阿父让你华师傅给人说一说,然后先传出去。”曹操摸着女儿的头道:“放心,阿父是站在你这边的。元化之前义诊在民间威望很高。”
“等阿父的纸造出来,让华师傅写个小册子,给大家分发下去。”曹欣抬头看着曹操,道:“普通的医疗知识,简单的救治方法,以及常见的草药,都可以写在上面。”
“甚至可以……可以从各村选出一两个人过来跟姜翁他们学习简单的医理,跟接生婆学习技巧。”曹欣低头看着指头道:“让人们不将简单的病情耽搁变成重症。”
“欣儿啊,你说的事情,终有一日阿父都会为你实现。”曹操摸着孩子的头,柔声道:“就跟咱们学认字一样,一个一个来,吃饭一口一口吃。那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孩子,你说对吗?”
“阿父说得对。”曹欣靠在阿父身上,轻声道。
曹操跟着道:“百姓们现在最在乎的是填饱肚子,吃饱饭对他们而言重于一切。”所以他现在除了练兵,就是想多屯粮。
曹欣用力点点头,阿父说得对,民以食为天,其他事情都是在温饱之上人们才会去考虑的事情。
曹操对女儿说的话,并不是骗她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孩子背后的老师不识人间疾苦,想法很好,但是不现实,还得自己这个阿父来。
“唉!要不说我是孩子阿父呢?”曹操对丁氏说完之后,吐槽道。
丁氏闭上眼睛,缓了缓,才道:“还得是你,阿瞒,有你真好。”
曹欣坐在床上,看着阿母不知跟阿父说了什么,让阿父哈哈大笑的离开。深吸一口气,打算做振作起来,许多事情她无法改变,但是她会尽可能的留下一点儿东西。
华佗师傅很厉害,曹欣因为心情悲愤生命值掉了三点,可是从喝了他的药之后,就不再掉落了。
又过了两日,曹欣已经能起床了。
华佗将曹欣这两日开的药,全部跟她解释了一番,从药材,到用量都做了详细的解释。
在曹欣的请求下,华佗也给茗看了病,把了脉。
看病的时候,华佗同样跟曹欣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开药,又对茗的身体情况做了详细解释。
“今日的药跟昨日不一样。”第三天的早上,茗过来跟曹欣一起喝药的时候,突然道。
曹欣抬头看着她,却见她认真道:“前两日的药跟今日的药不是一个气味。”
见茗突然说这个,送药的小厮有些不满了,于是直接道:“哪里不同了?还不是跟前两日一样?”
曹欣冲着琴点点头,琴就叫了一个人过来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正在给其他舞姬调养身体的姜医师就被叫了过来。
“姜翁,来看看这碗药,可有什么不妥?”曹欣在茗说出不同之后,就选择相信她,
姜医师闻言拿了勺子舀了一勺药,放到嘴里,随即吐出来,皱眉道:“火候不对,有几味药气味尚未煮出来。”
“去拿药渣来。”曹欣不理会小厮的极力辩解,而是黑着脸开口道。
药渣很快就被拿了上来,姜医师一看就黑了脸,直言这不是今日新药。
这件事曹欣处理不了,就派人去告知了阿母,然后冲着茗大力称赞一番。
姜医师扭头看着这个绝美的少女,好奇问:“下人为了作假,将昨日的药多煮了一段时间,气味颜色都差不多,你是如何一看就知不对?”
“奴……闻出来了。”茗有些羞涩道,她自幼鼻子就比较灵敏,所以在从前分餐的时候,总是能找出霉味最小的。这事儿她谁都没说过。
曹欣眼睛一亮,虽然只有两三日,可是她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是相当自卑敏感的。于是就嚷嚷着让姜翁帮她测测。
姜医师本就喜欢曹欣,听她叫自己姜翁,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哪里会拒绝?
只是经过测试之后,不光曹欣跟姜医师,就连正在跟华佗说话的曹操都被惊动了。
茗不光鼻子灵敏,,就是几味极为相似的药材混淆,她都能无误的分辨出来。同时她的记性也好,自从记住药材的名字之后,就一次都没有说错。
“你可要跟老夫学医?”华佗看着面前的少女,开口道。这样的天赋,不学医可惜了,既然已经有一个女弟子了,再来一个也不是不行。
茗闻言却猛地跪下,忙看向曹欣。
“你不想去?”曹欣看到他眼中的惊恐,于是道:“我也是华师傅的徒弟,如果你拜师了,就跟我同出一门。”
“不要,您说了要奴跟着您的。”茗连忙道:“奴只要跟着您,求您……”
“好了,起身吧!”曹欣伸手让她起身,道:“你不想去,就不去。你不想跟华师傅学,跟我学好不好?当然你不想学医,学习读书习字我也能教你。”
曹欣能看出方才分辨药物的时候,她眼中的笑意,知道她是喜欢的,但为了预防她不是真的喜欢,变多说了一句。
“好!”曹欣话音刚落,茗就大声道:“奴要学医。”
曹操可算看出来了,自己的女儿多了一个忠心的奴仆。这女子从他们进门之后,眼睛除非必要,一直看着欣儿。这眼神……他曾经在曾经的琴眼中看过。
“你跟我学,就是我的徒弟,不是没有根的人,我姓曹,你也姓曹好不好?”曹欣见她眼中的欢喜,开口问。
茗一顿,好一会儿没听到别人反对,才怯怯道:“我只想服侍主人,怎么能……怎么能……”
“阿父,曹茗好听吗?”曹欣扭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