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之的睡眠很差,依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
但是生物钟很准时,他一直都是七点半醒来,然后用完早餐,就去集团待着。
收购傅家这个决定,对集团而言很仓促,他动了不少流动资金,所以出现的问题肯定也不少。
这个决定和上辈子不一样。
商业不是游戏,是战争,除了一点小问题,都有可能被人盯着钻了空子,何况傅家那么大一块肉。
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就这样看着他把傅家收入囊中的。
上辈子查出了傅家的车祸是人为,没有仇人复仇的动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傅家挡了别人的路。
那这个人,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宋泠之穿好衣服出门,早餐已经和以前一样,摆在了餐桌上。
萨摩耶乐乐在家用电梯旁边快乐蹦迪,还有个佣人趴在地上,跟在狗后面,擦它掉下来的毛。
嗯?
宋泠之喝了口果汁,把面包咽下去,再次把目光投向撅着屁股跟在狗后面狼狈捡毛的勤劳‘佣人’。
他迟疑道:“傅听凛?”
‘佣人’抬起头。
正是傅听凛那张脸。
他甚至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只不过上面的泥点子没有了,看起来干净不少。
傅听凛利落的站起来,“先生。”
宋泠之:“你这是在干什么?”
傅听凛:“我住在这里,现在唯一能付出的,就只有我的劳动力。”
宋泠之不理他了,只自己吃着早饭。
眉头却在吃饭的时候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皱眉的习惯是上辈子带过来的,久居上位,不语自凌,明明极美的一张脸,此时却很冷。
傅听凛无措的跟徐伯对视了一眼。
徐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宋泠之吃完,擦了擦嘴,“你在宋宅不用干家务,我没有非法雇佣童工的习惯。”
就留下这么一句话,宋泠之就匆匆赶去了集团。
傅听凛看了眼自己手里捻着的白色狗毛,坐在了地板上。
徐伯走过来,笑眯眯的蹲下,“怎么啦孩子。”
傅听凛:“我好像又做错事了。我其实只是……”
只是不安。
他承认,昨天被宋泠之分析一通之后,他辍学的念头就没那么强烈了。既然决定要留下,他就不想再被赶走。
徐伯:“想让先生欢心?”
傅听凛:“嗯。”
虽然他跟宋泠之有他哥那样一层身份在,但是,毕竟不是真的亲人,而且宋泠之看起来心里对他哥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说白了,他只是客居在别人家里的拖油瓶。
这些事情他清楚,但是不能跟徐伯说。
徐伯捋了捋凑上来的萨摩耶:“其实,宋先生心肠很软的,也很好说话,只是你没找对方法。”
好说话?
傅听凛想起了昨晚宋泠之对他提出建议的三连否定。
他默了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他安静更改了自己心里对好说话三个字的定义。
傅听凛:“那是什么方法?”
徐伯慢吞吞直起腰,老顽童一样,“自己猜喽。”
“好啦小朋友,我带着你去买衣服。以后慢慢的,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新家——唔,或许现在有些困难,但是你总会习惯的,好吗?”
傅听凛安静了好一会。
萨摩耶过来蹭了蹭他,毫不吝啬的展示了一下它极其治愈的微笑。
少年也学着徐伯的样子,摸了摸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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