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本来就是白色的,现在正在草坪上撒欢,草坪上已经有了好几个大雪球,那似乎是用来堆雪人的。
但是狗子一直捣乱,傅听凛也不嫌冷,跟它闹成一团。
徐伯也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热闹。
怪不得他的早饭没有人管。
往常,即便是下雪天,宋宅也是安静的。
这种感觉很是新奇有趣,宋泠之没出声,看了好一会儿。
他跟傅林双相识在十八岁,他的腿逐渐开始走不动路的那一年。
[“傅林双,雪有什么好看的。”
“京市每年都下雪,落下一次,下次还能看见。”
宋泠之被推着从集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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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二十岁,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宋家,而傅林双二十一岁,尚在上隔壁市大学,他是从学校偷跑出来的,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不一样的,这是今年的新雪,我想和你一起看。”
傅林双道:“而且,徐伯和我说过,你以前很喜欢在雪地里面玩。”
宋泠之:“那是我还能走路的时候。”
他尚年轻,也不懂得在喜欢的人面前遮掩情绪,这句话说出来,就已经有点生气了。
傅林双就牵着他的手,温温柔柔的:“你现在不是在走吗。”
宋泠之:“别拿我寻开心。”
傅林双:“没寻你开心,泠之,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下个月你就要去做手术了,手术完,我们好好训练,我陪着你。”
他蹲下来,声音温和。
“就算站不起来,以后你老了,我背着你,每年都出来看雪,嗯……也不用担心你丢了,拉着你,让你跟我一起变成帅气的小老头。”
宋泠之笑了笑:“幼稚,手术而已,你飞来这里,就是为了哄我?”拐弯抹角的,担心不如直说。
傅林双:“你该多笑笑,很好看。”
“泠之,我会陪着你好起来的。”]
人都走了。
还留下来些回忆,时不时的窜上来,往活人心上挠一挠。
宋泠之轻咳了两声:“徐伯。”
徐伯终于转过身往门口看,一看大惊失色,“先生!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冷不冷啊?”
他连忙走进,“还光着脚!”
“快快快进去!”
“先生!”傅听凛鼻尖红红的,小跑过来道:“您怎么出来了。”
宋泠之闻言:“来看看小狗昨天晚上吃饱没有。”
傅听凛耳尖红了。
“好好玩吧,我向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玩雪。”即便是北方的孩子,看见雪也容易比其他时候兴奋。
“没有,每年都下雪,什么时候玩都一样,我陪您吧。”
“不一样的。”宋泠之说道。
傅听凛微愣。
“每见一场,剩余的人生里,就少一场。身边的人不同,所以每一场雪也都不尽相同。”
宋泠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放温和了一些,目光沉静。
“去玩吧。”
他被徐伯推进去好久,傅听凛才动了动,蹲下来撸狗头。
现在的他还不太明白宋泠之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索性放弃,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了宋先生那双暴露在外面的脚。
傅听凛举起狗子的爪子,狐疑:“你是不是把两只拖鞋都叼走了?”
他昨天晚上明明都把拖鞋还回去了,难不成是只有他还的那一只,拖鞋不全,所以宋先生今天才光脚出来。
狗子:“嗷呜?”
傅听凛:“你真狗,你的窝呢,在哪?”
狗子:“嗷呜嗷呜?”
“嗷什么!”傅听凛目光凶狠,揪住狗子的尾巴,“把鞋交出来!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