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娥担心被人说闲话, 又哄又商量的, 到底说着雪蕊和杨大壮同了房。
后来八个月生下儿子。
外人都能猜到怎么回事,不过杨大壮脑子不灵光, 雪蕊说她摔了一跤, 早产了几天, 他便没有任何怀疑。
之后一直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五六年。
直到穆衍庭攀上了高枝回来。
穆衍庭攀上了高枝, 成了誉王的私募军,他本来长得英俊,再穿上私募军的服侍,越发的高大威猛,气质超凡。
雪蕊哪还看得上杨大壮。
这两年都不肯让他碰自己的身子了。
穆宗娥劝了两次,让她别太过分了,万一哪天杨大壮反应过来,很容易闹出事情。
雪蕊不高兴地说道:“他一个傻子,懂什么,我告诉他身体不舒服,他还得哄着我,生怕我累着。”
穆宗娥劝了两次,女儿实在不愿意,她也就不管了。
之前穆衍庭住在刘家,和雪蕊两个还知道避开点人。
到了后来,尤其被佣人撞见几次之后,干脆大大方方地生活在了一起。
杨大壮自然不高兴了,雪蕊哄着他说自己得了怪病,表哥有办法治疗,否则她会死呢。
杨大壮吓坏了,就算雪蕊不去找表哥,他都主动把人推过去。
雪蕊的儿子七八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交往圈子。
别家的爹娘都是一起住的,唯独他娘和舅舅住在一起。
和朋友说起来,被朋友骂了一顿野种,他哭着回去找杨大壮告状。
杨大壮恍惚着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找雪蕊问过两次,可雪蕊一直哄着他,被他问烦了也就没耐性哄了,骂他笨,骂他傻,骂他猪狗不如怎么还不去死!
杨大壮憋屈了好几天,有心离开,可又舍不得儿子。
这两天雪蕊对他越发的没耐性了。
他正不知道怎么排解,就看见有人和他招手。
他认识那人,是穆家的小厮。
平时很少有人理他,他有委屈也没地方诉说,这会碰到熟人,又想着对方还是亲戚家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小厮是杜鹃打发过来的。
名叫长寿。
他见到杨大壮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小的长寿给姑老爷请安。”
长寿这么客气,反弄得杨大壮特别不好意思。
因为有缺陷的关系,家里没人把他当正常人,整天对他吆五喝六,多数的时候连个下人都不如。
长寿对他这么客气,这身份一下就上来了。
仿佛这样的身份才算是雪蕊正正经经的丈夫。
杨大壮高兴极了,拉着长寿让他别客气。
长寿恭恭敬敬地解释道:“这怎么能行,您是主子,是我家老夫人的外孙女婿,我是下人,可不敢越了规矩。”
杨大壮不会说道,更说不过口齿伶俐的长寿了。
只拉着长寿摇头。
长寿是个机灵的,他知道杨大壮的处境,自然了解对方的心思。
干脆拉住杨大壮的手,道:“既然姑爷不嫌弃奴才,那不如我们两个交个朋友,以后就是兄弟了。”
杨大壮听长寿喊他兄弟,第一次被人这么尊重,心里高兴极了。
连声道:“好,好,咱们是兄弟。”
长寿还有话要说,干脆拉着他去了酒楼,两个人要了两碟小菜,一壶酒,你一杯我一杯地聊了起来。
杨大壮身上没银子,又是第一次交兄弟,从兜里抠搜了半晌,只摸出几个铜板。
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会儿还要兄弟结账了,我这里只有这些。”
长寿和他碰了下杯子,将他的几个铜板推了回去,从怀里摸出一大块银疙瘩,算着至少有三四两。
往桌子上一拍道:“看了没,兄弟有银子,不用你的花费。”
杨大壮脑子不好使,智商跟不上,不过他也不是一点事情都不懂。
看见长寿一下拿出好几两银子,惊讶道:“兄弟一个佣人,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长寿解释道:“这都是老夫人三爷和三奶奶赏的,四爷抠搜,四奶奶管得严,他总从我们这些奴才身上扣银子,不过逢年过节一旦得了银子,都会加倍赏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