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城门外的东郢人不禁个个神色古怪。
一个东郢年轻人骂道:“吹你妈的大牛皮呢!昆仑那么牛皮上天,你来我们东郢作甚!滚啊你个死奸细!”
这群人面面相觑:“哪……哪里就吹牛皮了,这有什么值得吹牛的?军队保护百姓不是理所当然吗?本来就是这样啊!”
东郢人发出一阵嘘声:“吹,就硬吹!真就是昆仑派到我们东郢来捣乱的奸细!一群昆仑的死忠伥鬼!吹你妹的昆仑呢!”
这群人无语之至:“……”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不都是自己平时惯用的台词吗,怎么跑东郢人嘴里去啦?
这身份转换的,真是叫人懵一脸。
“不是吧!”有个眼尖的东郢人指着这群人手中的大包小包,“他们居然带着钱财!”
东郢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离这群人更远了。
“怎……怎么回事?”
这群人正在一头雾水,忽见城旁侧门开启,两队官兵冲了出来。
“我就说,我就说嘛!”领头的公鸭嗓乐呵呵笑道,“长官们怎么可能不管老百姓死活……”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骑兵纵马踏下,一把夺走了张姓中年人手里的包袱——卖女儿的钱就装在里边。
“哎你干什么!”
见他还敢聒噪,本要纵马离开的骑兵回过身,反手就给了他一刀。
鲜血飞溅。
惨叫短促而凄厉,落地成尸。
众人都吓木了。
早有经验的东郢人纷纷缩到一边,冒着被踩死踩伤的风险,硬起头皮,从马蹄下面钻向城门。
“防火防盗防官兵!灾祸当前,不趁火打劫还叫官兵?”
东郢人默契十足,出行时一个比一个两手空空。钱都换成了票子,要么藏在鞋底的臭垫子下面,要么就缝进了衣裳夹缝,确保绝不会被轻易发现。
“啊这,啊这……”
包袱一只接一只被抢走。
有了张姓中年人的悲剧在前,一群待宰肥羊不敢吱声,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有人小声哭了出来:“天爷,这是什么世道啊……”
抢完了钱财,官兵象征性地在凶邪前方兜了一圈,稀稀拉拉射了几支箭,然后纵马回城,城门轰然关闭。
“哎、哎……”
许多人根本来不及进城。
眼见那一张张凶邪大嘴越扑越近,众人绝望瘫倒,一个个哭天抢地。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没天理啊!杀人放火抢劫啊!”
“怎么会有这种当兵的啊!”
一道修长利落的身影刚好从旁边掠过。
阿明额发拂动,微微侧过半张俊秀的脸。
他道:“这世间,能够做到那样的,唯有昆仑军。抱歉,是东郢辜负了你们的期盼。”
阿明大步迎向凶邪,双手一晃,各执起一把雪亮的细刀。
一只凶邪当空飞扑而来,被他交叉双刀,斩成四半。
人群颤巍巍欢呼起来。
“他、他是在关外救了我们的那位青天大老爷!”
“万岁!万岁!青天老爷万岁!”
*
凤安一路追杀凶邪。
他发现自己修为不知不觉涨了好大一截,离开无归之境后,简直是如鱼得水,砍瓜切菜。
正杀得忘情时,余光忽然瞥见两抹雪亮的光。
杀气决然,凌厉而果断。
凤安心神微凛,随手捏爆两只凶邪的脑袋,迅速侧眸望去。
只见前方有个人也在杀凶邪,一个很面熟的人。
这人手执双刃,杀得行云流水,动作利落。
“喔!”
凤安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