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的看了一眼此时正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她的安儒秋,刚才感觉到的恐惧和不安此时变得更甚,只觉得对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用这双眼睛注视着她,就足够把她生吃活剥了似的。
“安……安老爷……”
潘银春求救似的看向安兆浔一眼,却见安兆浔只是躺在床上,右手抓着左手的手指,似乎是在抠手指甲里潜藏着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污泥,又似乎是在拔死皮,就是没有把视线落在潘银春的身上。
潘银春见他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害怕了。毕竟尤朦教她的术法,只能一点点渗透才能在不被人注意到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的让安兆浔对自己产生依赖,渐渐的把她完全当成另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对她的不忍,也只停留在,看到她的脸,想到另一个人的前提下对她产生怜惜,如果对方完全不看她,潘银春其实也就跟其他被他用过就丢的床伴没有什么区别。
“你刚才说了什么?”
这会儿,安兆浔还一个字都没有说,才刚把潘银春从床上拖下来的安儒秋,倒是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同于一开始虽然看似愤怒,实际上却还颇为清冷的神情,这会儿见潘银春当着他的面试图向安兆浔求救,安儒秋的脸上,可就只剩下愤怒了。
“我……我……”
潘银春惊慌失措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她刚才是说了什么了吗?不就喊了一声安老爷而已吗?
这三个字得罪他什么了?又没有喊老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当然,这样的话她敢想,却也还是不敢说。此时此刻,潘银春甚至有一种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一样的感觉,而安儒秋,像那只随时都可能伸头给她一爪子,将她拆吃入腹的猫,却又更像一把杀鱼刀,只等着伸手就突然给她一刀。当着他的面,她哪儿还敢多说一句话啊?
而这时候,身为提问的人的安儒秋,这会儿却没有再继续维持那副垂眼俯视她的姿态,而是半蹲了下来,再一次拽住了潘银春的头发。
“啊!”
潘银春再一次被吓的惊叫出声,头皮处也随着这一拽而一阵痉挛,整个头皮似乎都在因为对方手上的力度而发疼发热,传来一阵一阵,似乎正随着心脏跳动而跳动一般的,一跳一跳的痛觉……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要我「寒霜阙」的弟兄给你做保镖?听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