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家庭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隐约想起萧言瑾刚出现的那一天说的话,再结合这会儿并没有遗忘的,张期甚和萧言瑾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很快,他也就接受了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安兆浔鬼使神差的就叫住了张期甚。已经清醒了的安兆浔当然不可能还以为他跟迟筱穗有什么。
虽然这会儿看张期甚这张脸跟他原来的脸有异,但连自己被操控这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区区一张长得不怎么像张期甚的脸,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概将自己心中所想跟张期甚确认了一遍之后,安兆浔只觉得欲哭无泪,所以他就是被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的一己之私,给坑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爱人走了,儿子走了,甚至于前几天,自己的儿子还愿意称他为父亲,喊他一声「爸」,这会儿,也全都没有了……
“老实说……安大哥您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完全就是你自作自受……”
张期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如果你自己没有流连花丛不可自拔的话,又怎么会被人利用到这个地步?
你的状况,我也是跟嫂子说过的,她本来就不相信这些类似于鬼神之谈的东西,但是她也愿意相信你是因为某种不能为人所知的原因,才不得不这样对她的,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伤到她了……”
“我知道……”
难得的,安兆浔竟然没有反驳张期甚说的话,可是他改不了,那般害怕迟筱穗的那双腿的,又何止是迟筱穗一人?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清心寡欲,陪在妻子身边,有什么需求自己解决了就是了,就算再怎么眼馋,他的妻子也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就算一辈子都只是动动手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怕啊!他害怕那双已经萎缩到异于常人的双腿,并不是因为这双腿萎缩到让他恐惧,他什么可怕的东西没看过?会怕两条腿?
可是每次看到那样一双腿,他都会想起七年前,迟筱穗是怎么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挨下那颗枪子的,他害怕看到这样的往事,更害怕看到这些如噩梦般的往事造成的真实的现实!
他只能从那一张张相似的脸,一双双相似的腿,一具具相似的身体上寻找能够麻痹自我的「麻?醉剂」,让他哪怕只有很短暂的一瞬觉得,这一切,其实都并没有变成这样……
安兆浔捂着脸,埋在自己的膝弯中,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过的日子,他一无所知,却又本能的觉得恐惧,他想要有个人陪着他,却又害怕自己如此软弱的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最后,他干脆让张期甚也别在这儿呆着了。
“你不是还有事做吗?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张期甚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