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28)(2 / 2)

    京城四方不少烟花场所,入梦楼便是其中之一。

    那儿的清倌艺伎虽然说不上是城内的顶尖,但是它最大的特点是男宾女客都接,且保密性做得极好,多得是官家小姐被压抑够了,来这里释放天性。

    “你知道的,先前太后娘娘施压迫嫁,我实在烦躁……”

    说到最后,她以一种难堪且祈求的神色望向秋乐,又暗示性的摸了摸后颈,示意吻痕的来意以及希望他保密。

    秋乐的手被牵住,他还沉浸在体会秋露手有多柔滑之中,听到她此时的欲说还休,大脑根本来不及消化。

    “你是说,你昨天去了……”秋乐呆呆地,睁着无知但漂亮的眼,像个天真的小傻瓜。

    他想过秋露说的百般可能,但没想过她会说自己寻欢作乐去了。

    什么施压迫嫁,太后那么喜欢她又怎么会逼迫她?她说她烦躁,那她又去入梦楼怎么纾解?听,听那些小清倌儿唱小曲吗?还是,还是……

    在自己印象里,秋露是霜雪砌的人,遗世独立于尘欲之外,要说她有什么需求,她有什么渴望……而若渴求到她想要的,她又该如何婉转于人身下?

    秋乐不敢想,他脸色通红的挣开了秋露的手,也不敢再多看她的脸,怕自己会误解她面上的那份祈求。

    她应该是让自己,不要把昨天的事说出去,应该是。

    “我知道我做错了…误把香囊作佐,是我的疏忽,是我的荒谬,”秋露声音戚戚,“但你知道吗?五岁那年,你与我失散于风雪的事,我从来没有忘记,那年,大黄两岁,舔得你一脸口水,现在换你牵着大黄的儿子来找我……”

    电光火石之间,秋露想起一桩事,被她忽略的一件事。

    那就是昨天秋乐牵着小小黄有没有找到她?

    她潜意识里面认为自己在城西,秋乐和小小黄在城南,那么远的路程,他们不可能循着味道步行找到自己,但她忽略了曲宅到底在哪里,有在城西的可能,有在城东的可能,自然也有在城南的可能,她是被蒙着眼带过去,只能测算出那黑衣人携着自己飞檐走壁只消一刻钟。

    那如果先前她的自以为被推翻,秋乐和小小黄脚程神速,真循到了薛荷的院子,却发现薛荷独自在院子里,冷玉和车夫又昏迷着,那么刚才自己说的一切就全部被推翻了。

    现在事情多了猜测,并非尽在掌握,秋露难得懊悔,觉得自己说的太快了。

    观小小黄,它被秋府养的脑满肠肥,肥头大耳,根本没有其母大黄的聪慧灵敏,可能也理解不到秋乐带他出门的意图,二人出去只是随意乱窜罢了,无甚结果。

    观秋乐,此刻神色有点恍惚,该是还没有接受从青云观回来的半道姑突然放荡不羁的跑去花楼买笑寻欢。

    再细想想,小小黄本就不似父兄的那些军犬,昨晚上秋乐将它那么带出去,效仿幼年的寻味而来,实在是有些浪漫主义的欠虑。

    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太杂。

    她重新拉了拉秋乐的衣袖,低声道,“阿乐,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