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后我连夜跑路[快穿] 第2节(2 / 2)

    他可没兴趣让妖精打架变成真打架。

    更没兴趣和主角攻的朋友有牵扯。

    谁料,还没等宋岫识趣后退,假装自己从没出现过,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忽地一个踉跄,闭眼栽进他怀中。

    【想碰瓷?】

    新换的衬衫再度被打湿,水珠顺着粗粗拢好的领口滑进,宋岫寒毛倒竖,第一反应是推开,偏偏又没法儿真把这中了药的大男人交给一个小姑娘。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心念电转,宋岫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对着客厅里狼狈的小梁总连拍数张,挑眉,冲旁边的小助理使了个眼色,“去,帮小梁总把床单解开。”

    “如果不希望这些照片出现在我的朋友圈、或者你父亲面前,今晚的事就一笔勾销,权当没发生过。”

    “呸!”恨恨地,小梁总吐出嘴里苹果的残渣,讥讽,“行啊,裴寒,你可真是秦朝东的一条好狗,整天对着他汪汪叫不说,还要管他的朋友。”

    本能地,小助理瞄了眼门口青年的神色。

    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唯独闭眼装晕的霍野,察觉到了身下躯体突兀的僵硬。

    从未真正信任过名利场里的任何人,他当然不可能随便把自己托付给裴寒,临场演那一出,也不过是想借着“昏迷”,让对方帮自己处理掉小梁总。

    事实上,霍野和秦朝东的友谊非常塑料。

    刚入行时,他曾经和秦朝东在一个剧组跑过龙套,智障的台词、呼来喝去的使唤、廉价且脏的群演服装,那大概是秦朝东最不想提及的一段过往。

    以至于后来每次和自己见面,霍野都能察觉到,对方温和外表下那份厌恶。

    ——止不住的,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

    霍野很清楚,秦朝东频繁提及和自己的这份“兄弟情”,无非是想从他这个同一起跑线的失败者身上、一次次汲取优越感,而他,也恰恰需要顶流的热度。

    所以他才会选择配合,冷眼旁观对方的炫耀;

    所以他刚刚利用起裴寒,才会毫无愧疚。

    但在听到裴寒被侮辱时,霍野依旧感到了不舒服,无论如何,数年如一日的喜欢,都不该成为受攻击的理由。

    特别是在娱乐圈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位于视线焦点的宋岫倒没把某位小梁总的狗吠放在心上,他只是拳头有点痒,单纯地想揍一顿对方。

    替裴寒,也替他。

    无奈压住他肩头的人着实太重了些,宋岫低头,默默翻了个白眼,认命圈住霍野的腰往外挪,只当自己拖了个沙包。

    落在外人眼中,便是他被戳中心事,无力反驳。

    特意留了一处绳结没解的小助理嗒嗒嗒跟上:“裴经纪……”

    名字叫出口,小助理才惊觉自己其实讲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入行时间短,可也听过裴经纪和秦老师的八卦,虚虚实实且先放过,十年陪伴总做不得假。

    今天是秦老师职业生涯里最值得庆祝的日子,从入场到颁奖,再到后面浪漫盛大的出柜告白,光热搜就上了十几条,衣香鬓影的晚宴尚未结束,总是站在秦老师身后的裴经纪却早早退场。

    秦老师的获奖宣言里,更是一个字都没提到对方。

    “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或者叫醒他多冲几个冷水澡。”类似的情况见过太多,误以为小助理是在忧心自己怀里快一米九的巨型沙包,宋岫安慰。

    “或者你想送他去医院?虽说现在媒体的注意力都在秦朝东那,但万一被拍到……”

    “不不不,我听裴经纪的。”非常清楚营销号看图编故事的能力,小助理连忙摇头,或许是她的错觉,今晚的裴经纪似乎没有往日那般冷漠,让她不由自主地想依靠对方。

    “证件带了吗?”习惯性进入工作模式,宋岫正想让小助理下楼新开一间房,忽又记起那位眼眶乌青、同在酒店的小梁总。

    “……算了,”姿势别扭地摸出房卡开门,宋岫道,“如果你能联系到李勋,就让他来我这儿接人。”

    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几近于无。

    耷拉着脑袋,小助理讪讪嗯了声。

    李勋——霍哥杀青宴后便消失的经纪人,给对方的电话,她早已打了十几通,听说霍哥刚出道时急需用钱,直接签了十年的“卖身契”给新星娱乐,眼见合约快要到期,公司里一直在传霍哥要跳槽,如今想想,恐怕是真的。

    否则的话,哪怕李勋时常在工作问题上和霍哥起冲突,也不至于如此出格。

    今夜的情况,女生留下多有不便,而裴经纪在圈内又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老实说,比起李勋,她更想霍哥被前者照顾。

    “谢谢裴经纪,这是我的电话,”随身带着纸笔,小助理飞快写好一串数字撕下,认真鞠躬,“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咔哒。

    房门合拢,两秒钟后,玄关昏黄的感应灯亮起,霍野正准备用最自然的姿势被青年丢到沙发上,忽然察觉到对方松开了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刚才梁皓宇骂我的时候你眨眼了。”

    整洁的衬衫被蹭得一团乱,懒洋洋倚在门上,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的青年抬手,摸摸自己微微泛红的侧颈,垂头,对上男人镇定睁开的眸。

    “睫毛太长。”

    “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