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2 / 2)

    “那让鱼心和何进跟着女儿吧。”萧洛兰想想说道,侧头就见周宗主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萧洛兰微避开周宗主炙热的眼神,脸颊微红。

    周绪低笑道:“这次下江南,我会带三千鬼屠骑,皆是北地悍勇精锐,以一敌百,夫人还不放心吗?”

    “郑鱼心和何进两人就是让夫人解闷用的,我看你以前不是挺喜欢那个苗疆小姑娘的。”周绪亲了亲夫人的耳朵,声音暗哑。

    “两个小姑娘在一起更有话题,我看着她们玩也开心。”萧洛兰闻到了周宗主衣襟处淡淡的酒气,这人怕热,天气温度稍微升高就穿上了宽袍大袖,在她面前更是没个正形,衣襟散开,热气蒸腾,浑身像火炉一样,萧洛兰没过一会,就被亲的气喘吁吁,脸颊发烫。

    春日夜晚里。

    周绪的眼盯着夫人说话时偶尔从被藏的严实的衣领里露出来的雪颈,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掐住了夫人的腰。

    萧洛兰脸颊更红了。

    “夫人好香。”周绪亲着夫人的脖颈。

    周绪抱了个满怀,吻住夫人,让她暂时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他望着夫人潮红的玉容,粗糙的手抚过夫人身上的紫云纱,纱裙层层叠叠如花,直到花瓣似的裙裾没过周绪的手臂。

    萧洛兰一双眼眸蓦地惊大,黛眉似蹙非蹙,眼波瞬间盈盈点点,鼻尖汗珠晶莹点点,鬓发潮湿,唇如胭脂,羞的脸颊通红。

    周绪闻到了甜腻的香气,只觉花下春水潺潺,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他爱极了此刻夫人难耐欢愉又羞涩不已的模样。

    正似春潮带雨晚来急,暖树莺啼止不住。

    周绪知道自己没文化,可并不妨碍他爱夫人。

    就如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就是上面一句诗,自己还恬不知耻的诗兴大发胡诌了下一句。

    第189章

    深夜的得砚书斋, 仍亮着烛火。

    萧洛兰披着宽松的玄色长袍,斜靠在软垫上一页一页的翻着一本江南游记,沐浴后的长发微干, 垂散于后背与前襟处,身上搭着一条薄毯, 神色宁静温柔。

    周绪就坐在夫人前方不远处的案桌上处理公务, 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夫人, 突然叹了口气。

    萧洛兰疑惑的望着周宗主, 不懂他好端端的为何叹气, 又看了看周宗主面前堆积的一摞文书,似乎明白了什么,关心道:“周郎可是累了?如果不急的话,明天再工作也不迟。”

    周绪放下毛笔, 看着夫人薄毯下蜷缩起来的小腿, 美人榻上, 只露玉足, 一笑就带了些不正经的痞气:“夫人在我眼前,吾乐不思蜀也,根本无心处理政事。”

    “那我先回屋?”萧洛兰放下书卷,听出周宗主话里的自我调侃,嗔道,明明洗完澡后她就想回去的, 结果周宗主一定要自己留在他这陪他。

    “哎, 哎, 别呀。”周绪白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忙, 早就对夫人想的不得了了, 就夜晚这么点时间, 他哪里舍得让夫人走。

    萧洛兰看周宗主急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眸笑意弥漫,慵慵懒懒的支头笑望着他,雪白的手腕处翠玉镯绿莹莹的,好似碧绿水潭,本就极好的玉镯被养的绿水盎然,却比不过她的眼睛,恰似一汪被吹皱的江南春水,温柔缱绻。

    周绪原本觉得书房安静,想说些趣话逗逗夫人,看到这样的夫人,微怔了一下,随后感到自己心脏重重一跳。

    他走到美人榻前,将夫人连带着薄毯抱起。

    两人一起坐在了案桌前,周绪怀拥着夫人,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满足的闻着夫人身上好闻的香气。

    萧洛兰被暖暖的热度包围起来,靠在周宗主怀里继续看书,看完以后发现周宗主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此刻正拿着一张文书看着,神色认真。

    因离得近,萧洛兰一眼就看到了文书署名,崔什子敬上。

    是崔郎君写的?萧洛兰起了好奇心,便多看了一会,一眼就看到了文书上所写的招贤令。

    “昔日燕昭王招贤以筑黄金台,礼郭隗以致士。乐毅剧辛先后至,六国贤士接踵而来,士争凑燕,得以大败齐国,值此乱世,主公不若效仿燕昭王,死骨千金,以求天下大才。”

    “…世家专横,寒士难有投效之门,萧公大儒之师,家藏浩瀚,可录刻万卷之书置于台上,辅以华盖飞黄,青玉流觞,届时广发诸郡,以示主公求贤若渴。”

    “尔后,盖有能者,非将不出黄金台,非相不入青玉案,此为招贤之令。”

    萧洛兰目露惊羡,仅仅读着就有一股心潮澎湃之意,崔郎君这份文书写的真好。

    周绪也看完了,他摸着胡茬,笑看向夫人:“萧公嗜书如命,想从萧公那里获得万卷藏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洛兰一下就想到了招贤令最重要的一环,现如今一些书籍还是世家的传家之宝,轻易不得外借,如果真有万卷藏书做噱头,这个黄金台才算是黄金台,才能把名声打出去,也可视作对人才的尊重。

    毕竟一句流传已广的话已经深入人心。

    书中自有黄金屋。

    萧洛兰认真想了想,道:“不如我来录刻萧公藏书,都是一家人,应该没什么吧。”萧洛兰说道最后有些不自信,藏书肯定是非常珍贵的书籍,也不知萧公愿不愿意。

    周绪哈哈大笑,摸着夫人的手,亲了亲:“我与夫人说笑的,萧公深明大义,到时肯定会乐意之至。”就是心可能会滴血罢了。

    萧洛兰不疑有他,舒口气道:“我还是提前写信告知萧公一声,这次送清河回去再添些礼物,总不好让萧公白白付出。”

    周绪望着夫人的脸,微微一笑。

    “周郎,你打算在哪里筑台?”萧洛兰问道。

    “内城漳水处,离节度府衙二十里。日行半日即到。”周绪道,显然早有打算,连地址都选好了:“我要让进入阆歌的人都能看到一座以金箔贴柱,琉璃做瓦,名副其实的黄金之台。”

    萧洛兰被财大气粗的周宗主吓了一跳:“那岂不是要浪费好多钱?”其实黄金台象征意义大过它的本身,这样做是不是太奢侈了。

    “好夫人,我知你节俭,但这钱必须花。”周绪拿起崔什子献上的招贤计,道:“还要花的人尽皆知,天下声闻。”

    周绪继续道:“招贤令一出,来我这里的也许有世家之人,但我相信还是以寒门豪强居多,亦或是落魄世族,他们来我这里想获得什么?”

    周绪手拍着膝盖:“不过求一个,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位列三公,封将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