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1 / 2)

姜三郎兀自笑着,:“我引荐一个人给你看看。”

    魏慈心不明白姜三郎闷葫芦里卖什么药,他随着姜三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女婢们提灯,照亮了妇人面容。

    魏慈心足足愣了数十息,连手上酒杯掉了也不知道,他猛地起身,失态道:

    “她…”

    “就是她。”姜三郎现在已经很冷静了,让魏慈心看完以后,他便让女婢们将幽州王妃带回去。

    等魏慈心从姜三郎那里得知事情始末时,他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璎娘回去的路上,她望着前面提灯的侍女,听见了桥梁下面的水流声。

    璎娘看向远方,将冲动压下去,刚才在浴室大池间,她已经确定自己会游泳。

    竹里馆。

    女婢们依次退下,守在房门窗口处,外面还有巡逻的声音。

    璎娘端坐在光洁可照人的地板上,她低头轻轻挥动袖子,像在扫拭着什么。

    随后又重新写下周绪二字。

    她的手指在地板上划写,指尖末端用力到发白。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290章 (女儿剧情)

    漆黑的江面上, 一艘庞大的战船停在长江岸边,它是如此宏伟,萧晴雪每每低头往下看时, 都会产生恐高感。

    这座楼船依她的目测看最少有三十米高,这还是保守估计的, 现实只会更高, 船上光是甲士就有一千人, 它的拍竿像是鸟类的长翼, 足有十八米长, 而这样的拍竿有八副。

    这样的一座战船,光是体积就能撞翻无数小船,可它很少下场,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更像是水军的主心骨, 巍巍峨峨的矗立在那, 旗帜飘扬在那, 就足以让所有兵卒疯狂的去拼命。

    就在战船远处,还有许多巨型车船,艨艟,斗舰,这些船身上还飘荡着血腥气,江水也不能把它们甲班拍竿处的暗色痕迹冲洗干净, 就在大半月之前, 他们伏击了从徐州往洛阳逃的朝廷军队。

    带军的刘洄不懂什么战术, 被打的落花流水, 落荒而逃, 他在徐州藏着掖着的朝廷兵力全部葬送在了江水之下, 变为鱼肚之食。

    萧晴雪沿着楼船的舷侧通道一直走着,没有让夏荷跟着,走到舷梯时搭着木制扶手上去,终于到了楼船最高层。

    满月之下,阿爹和崔郎君席地而坐,船舷处的灯笼高高挂起,晃荡着一圈圈光晕,照亮了案几上高高堆起的各种文书。

    从润州回来的阿木坐在左下的案几处,正在汇报公务:“润州城防现在由丁营长驻守 ,年前他曾修书一封给您,久不见您答复,故而托我向王爷转问那封信王爷可否收到。”

    她一来,阿木立刻就站了起来,还跨步伸手…

    萧晴雪这才明白他要干什么,俏丽的脸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把手上的托盘放到阿爹长案一角,没有碰那些文书地图。

    “阿爹,我让厨房炖了鸡汤,您喝一点吧。”萧晴雪放下托盘,把炖盅盖子打开,鸡汤颜色金黄澄透,香气扑鼻。

    “不知道崔郎君和阿木也在这,我让厨房再送两碗来。”萧晴雪注意到阿木退回了原位,看了他一眼,润州战事胜利她还是从胡大力口中得知的,这人打了胜仗低调的像打了败仗似的,也不给她写信告诉她。

    周绪两三口把汤喝完:“江风寒凉,下次多穿点衣服。”

    “我知道了。”萧晴雪把炖盅收好,下了楼,阿爹在哪,她就跟着阿爹在哪,她现在不怕打仗场面了,她变得很勇敢。

    没过多久,萧晴雪就听见了阿木的声音。

    她站在船舷处,望着他从梯子上有点急的跳下来,慌里慌张的喊她晴雪。

    拓跋木看着萧小娘子,望着她清亮的眼睛,想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又想和她说润州之战的经过,还有从未诉之于口的担心,最终,他只是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以后,我还会打胜仗的,你相信我。”

    和上次见面差不多的两句话,翻来覆去的说着,萧晴雪望着阿木,这人多奇怪啊,从刚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在帮他,起初是背着周十六偷偷帮她,后来参加回燚之战时,又在阿爹眼皮底下利用雪鹰给她送信,现在,他四处打仗,好像是在为她征战一般,所以一定要胜利。

    萧晴雪半埋怨半担忧的皱了皱鼻子:“你打了胜仗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在润州出意外了,害我担心了好久”

    拓跋木向前一步,惊喜萧小娘子对他的关心:“我可以给你写信吗?”上次在回燚可与萧小娘子通信,是因为有主母的原因,不算私通外男书信。

    “当然可以了。”萧晴雪很无语,闹半天阿木以为自己不能给她写信。

    “那我以后去了别处就写信给你,你不用给我回信。”拓跋木欣喜之后想起了中原理法对女子的严苛,如果他们互相通信,对萧小娘子的闺名有碍,他单方面写信就好了,如果被人发现,也是他一人恬不知耻的纠缠萧小娘子。

    “为什么?”萧晴雪不明白。

    拓跋木将她手中的托盘拿过来自己拿着,又低头看了看萧小娘子的指尖,见没有被炖盅烫红才彻底放下心。

    听出萧小娘子语气中的不解,拓跋木并没有把原因说出来,他总觉得说了,好像自己受了多大不得已的委屈或是为萧小娘子牺牲了什么,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至始至终,是他一个人的相爱。

    与萧小娘子无关。

    “战情变幻无常,我那边不方便收信。”拓跋木道。

    萧晴雪和阿木并排走着,她奥了一声,两手空空:“刚才你们在上面谈什么?”

    “金将军传来捷报,徐州不日即可攻下,主公在部署江淮水路包围网,等魏国公从徐州败退时联合寿,庐两州水军,乘勇追击。”拓跋木回道。

    萧晴雪抬头望着阿木的侧脸,发现这人真是个傻子,自己无论问什么都说。

    “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