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1 / 2)

“贱人!”魏慈心简直难以想象父亲居然会喜欢上做出这等粗俗事情的幽州王妃,他气的颧骨通红,擦掉脸上的口水,将她甩开:“你给我等着。”

    萧洛兰慢慢坐好,又理了理略凌乱的发鬓,看来存真大师将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这样很好。

    没过一会,魏慈心去而复返,带了一人。

    “你放开我!”谢青妩手被魏慈心攥的生疼,挣扎道,魏慈心将她甩在地上,多日来堆积的情绪爆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周家的关系?”

    萧洛兰冷冷看着魏慈心,小院很偏僻又安静,这里除了送饭,没有人过来,偶尔魏慈心会过来折磨她几次。

    “我得不到,周慎之也别想得到。”魏慈心按住谢青妩,神色疯狂:“除非王妃说出同伙。”谢青妩奋力挣扎。

    魏慈心将她的头按到幽州王妃那边,俯身道:“记住了,是她不给你留活路。”

    谢青妩泪眼朦胧,更加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正绝望之际,忽然魏慈心整个人重重压在她的身上,魏慈心撑着身体,眼睛有瞬间的涣散,他转过头,脖颈气管处正扎着一根簪子,锋利的尖头没入大半,快准狠,可见下手之重,萧洛兰在魏慈心身后,拿着簪子的手又使劲了几分,直到血液浸满了她的手,她才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室内无人说话,只有浓郁的血腥味。

    魏慈心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地板上满是血泊。

    谢青妩回过神来,手脚发抖的想移动尸体。

    “不用移了。”萧洛兰将染血的簪子插入自己发鬓处,插了几下没插进去,最后只能握在手里,声音十分嘶哑:“马上就会有人发现的。”

    魏慈心身份不一般,这次得手只能说是侥幸,再怎么掩盖,她们也逃不出去。

    “王妃…”谢青妩脸上还有泪痕,这下该怎么办?

    萧洛兰理了理她的衣服。

    谢青妩满脸泪水。

    当史贽得知魏二郎死时候,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急忙赶去洛阳宫,等确定魏慈心死了之后,发现幽州王妃手中的染血凶器,连同谢家小娘子以及被扣在别处的王妃女婢,全部下了大牢,随后发文给国公。

    这一通忙碌下来,史贽浑身冷汗,他真没想到魏二郎会死,幽州王妃入狱之后,史贽派兵看着她,现在他在等国公的回信。

    很快,听到了魏二郎死讯的叶氏以死相逼从关禁闭的地方跑了出来,她悲痛欲绝,找到史贽后,就要求他立刻处死杀人凶手,史贽被她缠的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国公的回信,他怎么敢私自做主?连忙又发了一封信,告知国公叶氏欲处理幽州王妃。

    幽州王妃这边,您拿个章程出来。

    死的是国公唯二的儿子,这事已经算是大事了,叶氏整日闹着要幽州王妃杀人偿命。

    在史贽望眼欲穿中,汜水关的魏国公终于来信了。

    史贽看完以后,就被叶氏夺走了,叶氏几天老了十几岁,她的面容扭曲,尖叫呐喊道:“我不信,我不信!”

    叶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癫癫狂狂地重复着我不信:“国公的心已经被那个妖妃彻底蛊惑了。”

    信中着重让史贽守好洛阳以及看管住幽州王妃,流言不必理会,对死去的二儿子,信中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别说是叶氏,就连史贽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凉薄冷血。

    当史贽进入牢房时,萧洛兰睁开一双平静似水的眼睛看着他,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史贽将人又送回了洛阳西苑,这次用重兵看守。

    “不杀我?”萧洛兰微偏头,眼眸中终于多了一丝疑惑的情绪。

    史贽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叶氏称呼幽州王妃为妖妃有几分道理。

    幽州王妃杀了国公最后一个亲生儿子。

    还能得到赦免。

    不是蛊惑人心的妖妃是什么。

    第325章 (团聚)

    永兴帝九年, 八月二十三日,反贼联军战汜水关,死者相籍, 堆积于道,筑京观以北, 燕国公周绪破关, 洛阳东户大开, 进逼天子城。

    当史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的心彻底凉了, 他打开城门迎回魏公等人后便下令关紧城门,魏公等人进城时正是深夜,火光照耀下,他的下颌紧绷, 脸上有血迹, 据韩福所说魏公还留了一千人殿后, 估计那千人是回不来了。

    洛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史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开始要做最后的准备了。

    洛阳宫。

    韩福欲言又止,他身为主公心腹,自然知晓主公为了守住汜水关花费了多少心力,但最终的结果不如人愿,他深叹了口气, 拜道:“现在洛阳危在旦夕, 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 收拢残余兵力返回太原, 我留在洛阳与史大都督守城。”

    魏延山将头盔放在桌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浓郁的夜色给他的脸渲染上几分阴霾,他定定的看着桌面上被鲜血浸染成紫黑色的红缨,胸膛中还在流淌着极度的不甘和愤怒,以及刺骨锥心般的悲痛。

    那些倒下的尸体冰冷,他们流出的血却滚烫,让他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国公。”韩福还想再劝。

    “不必说了,我知道。”魏延山道,一字一句宛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你去找些好手看能不能接应到后面断后的那些人。”魏延山道。

    “是。”纵使知道希望渺茫,韩福还是去了。

    魏延山枯坐了一会,去了西苑。

    萧洛兰一听见开门的响声就立刻惊醒了过来,她满头冷汗的坐起来,总觉得自己的双手一直有粘腻的鲜血触感,怎么也洗不干净。

    珠帘轻响,一道人影转过屏风进入室内。

    萧洛兰看见魏延山,呼吸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