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2 / 2)

    轰隆隆的巨响下,胡大力简直喜得发狂,不停的摸着红色大怪物,哪怕手臂被震的发麻也不离去,他调整位置,再次给炮膛填充一颗火炮,黑夜中,他的眼睛在嗜血的发光。

    “龙威小将军真乃神人啊!”

    好不容易上了前线观摩的萧晴雪挺直胸膛,继承了阿爹以前的将军称号后,她总有种莫名的骄傲感,是的,阿爹给她的将军封号就是龙威将军。

    “还需要继续改进呢。”萧晴雪谦虚道,可她的骄傲谁都能看见。

    金犇摘下恶鬼面具,他的眼神略有放空,而后抓了一把自己血腥脏污的头发,太原主城很坚固,纵使被小娘子的神器吓坏了,还有许多人执迷不悟的负隅顽抗,他们和太原兵作战状态已经到达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金犇望着古怪的火炮,这一刻怀疑,萧小娘子和皇后娘娘莫不是真是神仙人?军营里看待这个东西已经当成神器了。

    火光照亮了太原城。

    攻破是迟早的事情,外面大局已定,只留下太原这波刺头不肯服输,有此利器相助,天命就在新朝。

    周绪看向远方。

    阿爹不许她在前线多呆,萧晴雪转了一圈后才回到后方军帐中,她摊开纸张,准备给阿娘写信,和阿爹出征,她没受什么苦,身边还有阿木,就更感觉不到有什么不方便了。

    至于对战争的不适,萧晴雪是能不看就不看,她不是圣人。

    也许,她的心肠硬了很多,萧晴雪胡乱想了一阵,相信此次战役后,她会得到更多的敬意,她的封地很大很好,以后阿娘在宫里住烦了,可以到她的封地来,她会把她的封地打理的富饶繁荣。

    畅想着未来,萧晴雪写完了信,刚印上火漆,帘子就被掀开了,一股血腥味也窜了进来。

    “阿木,你来了。”萧晴雪高兴道:“前线怎么样了?”

    拓跋木身着盔甲,抱着头盔,深邃的五官上还有血迹,他看着萧小娘子,道“太原城内几乎都是魏国公的亲兵,抵抗十分顽强,哪怕日夜攻城,估摸着还要几日。”

    萧晴雪招手:“阿木,你过来。”

    拓跋坐过去,隔着一张案几,萧晴雪用手帕擦了擦阿木脸上的血迹。

    拓跋木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萧晴雪觉得好有趣,故意多擦了几下,不出意料看见阿木耳朵也红了,再不复刚才镇定姿态。

    “那你小心点,别受伤了。”萧晴雪关心道。

    拓跋木垂下长长的睫毛,他的深蓝色眼眸就像是静谧的大海,永恒的灯塔就是萧小娘子注视他的视线,手心滚烫,拓跋木道:“火炮很好用。”他露出一个笑容,只为她喜悦:“晴雪,你很厉害。”

    萧晴雪很少听到阿木喊她晴雪,她扬起下巴:“呆子,我当然厉害了。”

    见阿木深信不疑,萧晴雪反而不好意思了。

    拓跋木抿了抿唇,外面厮杀声震天,这一刻离他好远:“我…”

    萧晴雪看向他,帐内没人,她忽的紧张了起来,嗓子痒痒的。

    拓跋阿木握紧刀柄,朝萧小娘子那近了近,萧晴雪眼睛看见了阿木浓密卷翘的睫毛,和一汪蓝碧,随着越靠越近,萧晴雪的脸也红了起来。

    “我…”拓跋木鼓足勇气,语调缓慢:“金陵那天晚上,你问我。”他握紧刀柄,脸色通红:“我是不是喜欢你?”

    萧晴雪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眼神漂移了一瞬,而后又继续看向阿木,发现他比自己要紧张的多了,额头都是细汗,舌头发音模糊不清,好像在咬着舌头让自己说的更清楚些。

    “我。”拓跋木的心狂跳不止,因为他发现萧小娘子离他好近好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看见她的瞳孔,感受到了她的呼吸。

    “我喜欢你。”拓跋木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实际上,他的声音只有萧晴雪一个人能听见。

    可帐内只有两人,萧晴雪也不需要其他人听见阿木的话。

    萧晴雪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故作平静的奥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了咧,萧晴雪狡猾想着,阿木的眼睛不会骗人,每次看她的时候,仿佛要把她溺在那片深海里,萧晴雪心中雀跃,矜持道:“既然这样,你就追我吧。”

    拓跋木低下头,他的舌头被他咬的生疼,胸腔震动如山崩,晴雪的回答过了几息才传到他的耳朵里,而他有点不明白。

    追?

    现在要跑着吗?拓跋木时常为自己的笨拙自恼,眼看萧小娘子怡怡然出去,拓跋木想也不想的追她。

    坚硬的手臂横亘在萧晴雪的腰间,萧晴雪猝不及防下,眼看就要被撞上,手就被阿木牵住了,止住了身形。

    “我追上来了。”拓跋木道。

    萧晴雪愣了一下,而后捂住额头,阿木这个榆木脑袋不会以为她让他追她,是动词的那个追吧。

    阿木不敢逾越礼节,渐渐松开手,发现萧小娘子忽然笑了起来。

    萧晴雪揉了揉发酸的脸颊,面前的阿木一脸疑惑无措,又笑出了声,一本正经道。

    “嗯。”

    “追上了。”

    这个呆子,傻的怪可爱的。

    七日后,太原城破。

    周绪去见他的老对手。

    魏延山坐在高山一颗松树下,正在独自斟酒。

    周绪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