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宴的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百米之外,他回到寺庙之时,只见两批长老正剑拔弩张地对立着,那些弟子却是分做两派,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满室肃静。
另一批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静静地端坐于佛/像之下。
往日里那些慈眉善目的长老,此刻满目皆是贪婪,现在方丈重伤,随时都有可能陨落,那位置更是人人都想收入囊中,更何况,还有那株天羞草……他们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势在必得。
戚无宴立于暗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须臾,他的身形却是化作一缕金芒,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门外。
他部署了许久的事,这会他本该隐藏在暗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现在他却没了兴致,他只看到那些人与事,便觉得说不出的烦躁。
沉三却是率先回到了房间,整个房内只有一张干净的木床,沉三下意识地便要取出行礼,开始收拾房间,那顾南挽身娇体弱的……
蓦地,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将那行礼给收了起来,只见戚无宴大步从房外走了进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晦暗。
沉三连忙退后了两步,他想了想,却是化作一个巴掌大的石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墙角。
戚无宴端坐于床榻之上,房外时不时传来那些弟子的叫喊声,以及灵力爆炸时发出的闷响,狂风大作。
他的神色不变。
他试图静下心来打坐,然而,思绪却是一片混乱,甚至连衣物落的地方都格外的令人心烦,原本看着整洁的房间,却无端地有些碍眼。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的喧闹声暂时停歇,只听几道悠远的钟声自山涧中传来,缓缓地飘荡在寺庙之内,那钟声中似是含有一股特殊的灵力,令人瞬间静气凝神。
已到亥时。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便要化作原型。
须臾,他的动作一滞。
那两枚蛋被留在了顾南挽的身边。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指尖,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有些烦躁地走向了后山,却见沉二傅罗衣几人正抱着酒坛坐在湖边,沉二喝的烂醉,一张脸通红,他有些失神地拽着手中的花瓣,嘀嘀咕咕道,“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
沉二看着手中仅存的花瓣,饶是他一个铁血铮铮的石人,纵然他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险些落下泪来,“她不爱我,也不爱我们的孩子。”他有些委屈地抱住了傅罗衣的胳膊。
“别那样,真恶心……”傅罗衣忙嫌弃地将他推到了一边,“既然还想她,那就回去找她呗,犟啥呢你们这一个个的。”
沉二闻言面色越发惨然,他捏着手中的花瓣,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我倒是想啊!”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不怕兄弟你嘲笑我!我也是豁出去了,我早就说了,寻欢宗的那些女子最是冷情,他们最会骗人了!我不过离开半个月,她便和其他男人成亲了,她说我满足不了她呜呜呜……”
傅罗衣,“……”
傅罗衣的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戚无宴,“……”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沉二,他的指尖动了动,心底莫名地有些烦躁,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回到了房间,他端坐在床榻之上,再度闭上了眼睛,试图快速陷入修炼之中,亦或者是直接闭关。
半晌。
戚无宴却是再度睁开了眼睛,那山洞中的一幕幕时不时地略过他的识海之中。
那小姑娘眼尾通红地攀着他的肩膀,无助地在他肩上留下了道道带血的牙印,她低低的委屈的哭泣声,不堪一握的腰/肢,莹白纤细的小腿,那一幕幕,交织着沉二的话,宛若梦魇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甚至在前几日夜里,她还对他又抱又亲。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向漆黑的房外,冰冷的夜风却吹不散他心底的烦闷。
他只觉得一股躁意汹涌地自他的心底窜出,逼得他几欲失控,无数阴暗的念头于浓郁的夜色中滋生。
当初明明是她先来扯烂他的腰带,也是她先找到他,一切都是因她而开始,凭什么在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能轻描淡写地离去。
琥珀色的眸子黯了黯,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他戚无宴岂是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她要走,他便偏不如她的意。
她必须得对他负责。
作者有话说:
大脑斧:我命令你,立刻对我负责:(
第49章 大老虎的愤怒。
我们祖/坟呢???
夜风缓缓略过房内, 周围的树木随之发出了些微的声响,树影摇曳。
戚无宴的目光凉凉地落在窗外,只见点点星火于漆黑的夜色中闪烁, 几个小和/尚提着灯笼匆匆走过,浅浅的血腥味于这夜色中蔓延。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那个念头一出现, 就宛若燎原星火, 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喉结滚动, 就连他心底的躁意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他慢条斯理地坐回榻上,指尖微微蜷缩, 琥珀色的眸底一片晦暗。
一夜无眠。
翌日。
沉二傅罗衣几人头昏脑胀地从湖边爬了起来, 等他们去见戚无宴之时,却见那房间早已空荡荡的一片, 几人还以为戚无宴去处理寺中之事, 也没多想。
毕竟以往戚无宴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来无影去无踪的, 直到那些小和/尚满脸焦急地前来请戚无宴处寺内之事时,他们方才后知后觉到,戚无宴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