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他七八刀,喉部来一刀,死前还遭受过电击,之后丢池子里放血。”许洛说,“且不论地上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行为本身已经是谋杀案中较为残忍范畴的。”
“嗯。”顾年祎道,“所以?”
许洛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种报复?”
“报复?”顾年祎凑近他。
“或许很多年前,凶手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许洛说,“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他具备足够的能力和勇气时,他实时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你在说废话。”顾年祎说,“还有……”
许洛被他的话打断,稍许昂扬了一些声调:
“看得出,计划很周到缜密,至少警方三天还没有理清头绪。尽管这件事他看起来就是个简单粗暴的杀人案件。”许洛说,“现场留下凶手的痕迹少之又少,你甚至从他的人际关系里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许洛双手盖在桌面上,掀起了一边:“确实,这个案子如果是这么想的话,在你看来,凶手在掩盖犯罪事实,对不对?”
在顾年祎没有回答的时候,他一巴掌拍下去,又掀开另一边,顾年祎看他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脸上又是似笑非笑的,那仿佛在一团烟雾之后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被害人在掩盖事实?”
顾年祎和他对视了几眼,接着,扯起嘴角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被害人如今的境遇是他自己的伪装自己的结果?”
“嗯,可以这么理解。”许洛说。
顾年祎舔舔嘴唇,长指点着桌面道:“教授是十几年前就在学校教书,甚至几届带的学生都毕业了,跨越那么大年限来惊心策划一场杀人仪式,你说的好像教授自己杀自己,是不是本质上有点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许洛看着他淡淡道,“你不要怀疑恨意可以把一个人变为怎样的状态。吕凡的外在是高高在上的教授,你们找到的关系网内,大多数和他的身份是‘学生’和‘老师’这样的关系,或者是同事关系,他们对吕教授仍然停留在一个外部的层面上,是他的‘社会身份’。”
“我觉得你说话很扯淡。”顾年祎道,“最简单的,我不听什么杀人动机,复仇计划,现在重中之重是给我找出凶器在哪儿,否则其他一切的推论都是胡说八道而已。”
许洛笑笑:“我给你分析他的动机,但不负责查找凶器。”
“这没有说法。”顾年祎说,“你的这些只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
许洛摊开双手:“我不是警察,只能给你提供这些了,这是我基于目前的一些证据的合理推断,信不信就由你。”
“行了,我知道了。”顾年祎站起来道。
他端着盘子看着许洛,道:“我要去做事了,没事别找我。”
许洛开口:“下午……”
顾年祎倏然转身,恶狠狠指向他,他的手指尖碰见了许洛的锁骨,索性戳了两下:“许洛,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