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顾年祎追问。
许洛自己换了鞋,打开了空调,屋内舒适了起来。他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内里是一件短袖,顾年祎看见了他细白手臂上那些伤痕。
似乎因为顾年祎见过一次之后,许洛也不再对他进行遮掩了。
那些皮肤表皮沉淀下来的痕迹,在他的手臂上,和他着张白净漂亮的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他看了一会,就觉得自己方才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冲动。
平日里许洛遮掩起来的这些伤痕,会不会就是乌溧带给他的?
“估计说了你不懂。”许洛手指夹着两瓶啤酒,放到桌上,语气轻松地调侃他道,“小屁孩儿~”
“……”顾年祎瞪了他一眼。
“喝吗,小屁孩?”许洛直接上嘴用牙咬着撬开了瓶盖,但这么彪悍的动作,在他做来还挺有美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瓶盖落在了冰箱前的小盘子里,已经积攒了不少。
“不喝,喝了今晚你把我刺死分尸我都不知道。”顾年祎说。
“你看,所以说你是小孩儿。”许洛左手捏着酒瓶,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笑盈盈看着他,“一边说不相信我,一边又把酒量这么重要的事情暴露给我,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啊?”
顾年祎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单手一脸凛然拍向桌面:“你能不能正经点!说案子!别跟我在这边有的没的!”
他顿了顿,自觉刚才有点无能狂怒的意味,摸了摸鼻子:“你不是在说乌、乌溧吗?”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死前几年他心思明显不在我身上,所以我搬回了白津住。”许洛道,“我同学开了一家心理咨询机构,我在他的机构工作,工资还不错。其实乌溧死的那一年,我已经想通很多了……”
他手指捏着瓶身,头靠了上去,声音有些拖沓和懒意,带着些自嘲的笑意:“我知道我有病,但我又放不下他。他一个电话来就会让我恐惧、心绪不宁,那年我刻意逃避他的时候,他也会完全掌握我的行踪,突然出现把我带走,和以前一样把我关起来。”
“关着你,你不会报警,不会逃吗……”顾年祎说。
“逃啊,而且我也不像前几年那么顺从了,可能正因为察觉到我已经和以前有些不同,他开始准备尝试用药物、或者du///品控制我……”许洛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心有余悸,“所以为了表现乖顺,我不敢再有过激的举动,我知道如果有天我真的被他用药物开始控制了,我就完了,谁都救不了我……”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顾年祎又有点难以消化他话中的信息量,所以微微张口,一脸呆滞的样子。
“吓到你了吗。”许洛抬起头,又捧着脸笑着看他,“我们这种病态的关系。”